平州城牆頭亂成一片,數十支箭矢未待他們進入射程,已盲目的射來,顯見乙寃羽之死,令守城的契丹軍人心惶惶,陣腳大亂。
戰鼓急鳴。
毒煙箭一支一支從高台上往敵人牆頭射去,爆出一團又一團的毒煙霧,當高台移至護城河旁,遠近牆頭全被毒煙籠罩,且擴散往城裏城外。八個箭手,登上高台,代龍鷹等繼續施放毒煙箭,另有盾牌手立在前排,負責擋格由牆頭射來的敵箭。隻看對方隻能射來零星而沒有準頭的箭,毒煙裏又慘哼之聲不住起落,便知對方已潰不成軍。
郭元振一聲令下,三排箭手輪流發射,箭矢如雨般灑往城牆上。
因距離接近,毒煙箭改為深深投進城裏去,好惹起更大的混亂。
龍鷹背掛烏刀,手提接天轟,向三人打個招呼,腳下魔勁爆發,三丈多的距離轉瞬飛越,一個空翻,落在毒煙瀰漫的牆頭上,此時哪有仁慈可言,接天轟化作數十道厲芒,利用其兩端均為利器的旋動特性,如虎入羊群,七、八個不知所措的契丹人,立即骨折肉裂的往四外拋跌,其兩人更給轟出城牆,發出淒厲的慘叫,掉進護城河去。
大周軍見龍鷹成功登城,氣勢陡增,箭矢改往兩邊發射,大部分落往城裏去,也不知有多少敵人被流矢所傷。隻從對方布於牆頭的投石機,發射的投石不到十個,便知對方已陣不成陣,沒法作有效的反擊。
萬仞雨、風過庭和荒原舞先後落到龍鷹附近。風過庭最勇猛,甫觸地立即憑百變盾硬撞進從門樓那邊衝過來的十多個敵人叢,劍勢開展,竟沒有人能阻他片刻。四人功力精純,不懼毒煙。
萬仞雨怕風過庭有失,追在他身後,黃芒一閃,將首個遇上的敵人連人帶盾劈得掉往城外,勢不可擋。
荒原舞正要來助龍鷹,後者以接天轟打得衝過來的敵人後擲側跌,頭也不回的喝道:“荒兄去助他們奪門樓。”
荒原舞臉上又現古怪神色,掉頭加進萬仞雨和風過庭的戰鬥去。
兩丈寬的牆頭,完全在長一丈二尺的接天轟的威力籠罩下,令敵人寸步難進,雖有以百計的契丹戰士想衝過來,可是隻要步入接天轟的勢力範圍,不是連人帶兵器給搗得往後拋跌,撞倒後麵的戰友,便是身首異處,或給掃得掉往城牆內外,鮮血激濺。
尖哨聲傳來,龍鷹曉得萬仞雨一方已成功占據門樓,又殺得性起,雙手握著接天轟正處,左揮右打,硬往敵人攻去,對方早被他殺得心寒膽顫,前麵的、七人駭然後退,與後方湧上來的人撞作一團,左仆右跌。
龍鷹倏地後退,風過庭與他擦身而過,守住這邊牆頭。此時牆頭的毒煙霧轉趨稀薄。
到了門樓處,萬仞雨來到他旁,叫道:“放鐵索的絞盤被大鐵鎖鎖死。”
龍鷹朝頂著另一邊敵人的荒原舞瞥一眼,見他正施展大開大闔的驚人劍法,一個人接著了前仆後繼殺過來數之不盡的契丹戰士,不過絕撐不了多久。
想也不想拔出烏刀,竭盡全力一刀往大鐵鎖劈下去。“錚!”大鐵鎖怎抵得住他貫滿魔勁、力逾千斤的砍劈,應刀變形斷折。
萬仞雨看得呆了一呆,方懂得轉動大絞盤,放下係城門的大鐵鏈。
“砰!”
吊橋降下,跨過護城河,展現暢通的入城之路。
郭元振一聲令下,盾牌手拔出佩刀,蜂擁過橋,殺往城內去。
龍鷹一聲呼嘯,與萬仞雨、風過庭和荒原舞,舍下牆頭的敵人,翻入城內,兩邊夾攻守門的契丹戰士。
城內守軍因主帥被殺,早士無鬥誌,加上門樓被奪,大周軍氣勢如虹的殺進來,終於徹底崩潰,從其他城門四散逃亡。
方均率領的三千精騎從埋伏處殺出來,分成三十組,對逃走的敵人展開無情的截擊和追殺,一個不留。
到黃昏時分,大局已定。
平州城重入大周皇朝之手。
平州的爭奪戰,不但重振天朝的聲威,還帶來可觀的軍事效應。守薊州的契丹將領何阿小知道平州失陷,防禦力遠比不上平州的薊州更難守得住,連夜開城逃亡,將薊州拱手讓予張節。
在旁俯視的婁師德深明窮寇莫追之理,又知黑夜行軍比不上對方,一邊移師助張節接收薊州城,一邊針對營州的孫萬榮,於薊州城外設置箭樓壘寨,大幅加強薊州的防禦力。又分出一軍五千人,到平州駐守。
楊玄機亦全麵加強對山海關的防禦和控製,扭轉了該處無法無天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