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已經守著容兒一夜了,歇息下吧,容兒這有我呢。”剛剛進府就看見娘親還蜷縮在安萊容的床前,神情疲憊呆滯。
“歌兒,你說容兒的臉還有治嗎?”娘親帶著一臉的痛楚和無助,那麼......讓我揪心。
“娘親,你放心吧,剛剛我去找了公主殿下,公主說會請皇上幫我們這個忙,容兒的臉不會出問題的,放心吧。”
“真的嗎?”驟然亮起的雙眸,到底堆積了多少希冀和欣喜。
“自然是真的,娘親,歌兒可曾騙過你什麼?”此時此刻,我竟不敢直麵娘親純淨的不帶一絲雜質的眼睛,娘親是幹淨的,而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所有的血腥都由我一個人沾染,所有的罪愆都由我一個人承擔,娘親,我會還你和舞妹妹一個新的生活。
“所以,娘親去歇著吧,在這裏熬壞了身子即便容兒好了也會心疼娘親的。”
“好好好,娘這就歇著去,等公主殿下的人到了歌兒你來叫娘。”
“恩,娘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站在安萊容的房間,看著娘親離開的背影,因為欣喜連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容兒,還要繼續睡下去嗎?”我掀開安萊容的被子,盯著她因為哭怨而紅腫的眼睛。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大早上掀我的被子,是不是還嫌我不夠慘啊。”
怎麼,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嗎?安萊容,這才是你的真實麵孔嗎?
“安萊容,那麼這就是你對待姐姐的態度嗎?”我冷眼看著她撒嬌賣癡,往日瞧著嬌憨的神態如今看來就隻是啐了毒藥的刀子。
安萊容一瞬間的慌神,“姐姐你怎麼的這樣說容兒,容兒的臉毀了,心情實在不好,對待姐姐的態度著實不尊了些,不過姐姐我們到底是一母姐妹,姐姐就看在娘親的麵子上,偏疼容兒幾分吧。“
”一母姐妹?“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安萊容撒嬌賣癡,往日看著嬌憨的神態如今看起來竟像極了淬了毒藥的刀子。
“沒什麼,隻不過想起來些好笑的事情。看了十餘載的戲,也是時候收網了。”
“收,收網?姐姐你說的是什麼戲啊,收什麼網啊。”不愧是安萊容,恢複的如此之快,可是,你終究是漏了馬腳,在上一世,對不對?
我不語,安萊容的臉色越來越黑,瞧著她因為忐忑而搖擺不定的臉,我的恨竟不減反增,前生你害我良多,所以如今這些隻是報複你的小小利息罷了,重頭戲還在後麵呢。
“容兒,姐姐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畢竟很多事情沒有你也沒什麼意思。”你如果死了,我的仇藥向誰尋?
就在安萊容困惑不解,準備問起的時候,綠蕪來了。
“大小姐二小姐,宮裏邊來聖旨了,老爺請你們到佛堂接旨呢。”
“聖旨,哪門子的聖旨,你沒看見我現在的狀況嗎,接什麼聖旨啊。”安萊容氣急敗壞的說著。
我擺擺手,壓下了安萊容的怒氣,“二妹,宮裏邊的人可不是我們能開罪得起的,若你不去,禍及的就是全家,你忍心嗎?”
安萊容鬱悶的扁下嘴,隨著我走了。
佛堂內,烏壓壓的跪了一屋子的人,我快步走過去給爹爹行了個禮,“爹爹萬福。”
“歌兒,這是楊公公,來宣讀聖旨的,你們快跪下來接旨。”
楊公公帶著一臉的諂媚,“安大小姐有禮,
真是折煞咱家了。”
我漫不經心的笑了,“楊公公說的哪的話,歌兒不懂得甚多,有以後還要多靠楊公公提點才是。”
“那是一定一定,安大小姐發話就是刀山油鍋咱家也須得闖啊。”
我行一謝禮,“煩請公公宣讀聖旨吧。”
楊公公清了清嗓子,”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書稱厘降,詩美穠華。彰淑範以揚徽,象付增崇,端內則以持身。載稽令典,用渙與賢明。能修《關雎》之德,克奉壺教之禮。宜登顯軼,以表令儀。是用封爾為定國群主,賜之金冊,徽章載茂,永綏後祿,欽此。“
語畢,將聖旨收起,討好的對我笑著,”安大小姐,快些領旨謝恩吧。”
我呆立著不動,定國?我雖想到連理會為我討個封號,卻不承想,竟是如此大的封號。
“歌兒?”爹爹盯著我,生怕我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嚇壞了。那一臉的小人得誌,我心下一陣淒涼,竟然這麼快就忘了安萊容毀容的事情了,想必對於他來說,權勢高於一切吧。
我斜眼看著一臉不忿的安萊容和臉色慘白的張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慢慢舉起雙手。“臣女,安萊歌,領旨謝恩。”
霎時,爹爹笑了,張姨娘和安萊容卻是落得比死更難受,就算沒有丞相府嫡千金的身份,我一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壓得你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