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丫環性格冷劣,不耐煩的推開門。點著燈,昏暗的燈籠光外,見春苗背著身子圈縮在破舊的被子裏,即皺眉道:“她正睡的香呢,好了好了,沒什麼好看的了。走吧走吧。”
“噢?她正睡的香?”樂風鈴喜出望外的問。丫環卻不理她徑自要關上門,態度明顯厭惡她的到來。樂風鈴看她隻是丫環不想為難她,但不是不在乎,要不是迫不及待想見到小丫頭,依她不服軟的個性非嚇得這丫環頭大不可。
不過長房夫人的臉色本來就不對,丫環們是看著長房夫人的態度來待人,對她自然不客氣。
樂風鈴方才問丫環,丫環訝根不理她,樂風鈴又問幾遍,你是否確定她安然無恙?
瞧著丫環不耐煩的樣這下氣從心生,一些狗仗人勢的丫環,本郡主還沒親眼見到,就忙想把門關了?怕人打劫這破屋子不成!
樂風鈴氣極敗壞赫道:“慢著!你們急什麼!本郡主見了自然會走,要你們來管?快把門再給我打開!”
丫環不依,整個王府裏沒幾個人真正當你是郡主,誰不知道幾個妃子都在排斥五郡王,王爺也不歡迎他,連他都不算什麼,你一個撿來的丫頭還敢在別人門下自稱郡主,要不要臉?
丫環脖子一扭,一副我就不開門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小樣,擋在門前逼他們離開。
一旁大虎這下沒好氣,對樂風鈴不禮就是未將他看在眼裏,冷怒道:“一個小丫環竟然對郡主如此無禮,想找死麼。”用劍擱著她脖子。
大虎一般不生氣,可生起氣來不一般,看她見色立荏,二虎笑道:“你丫頭下次長點記性。”
一開始丫環隻當這是長房史妃的地盤,別人不敢怎樣,哪料這兩人這麼膽大,在長房夫人門下都敢放肆。待把這件事報給夫人聽,總有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的一天。眼前膽怯地隻好乖乖又去開門:“三位請。”
“我們不用。郡主進去便可。”大虎回道。和二虎在外麵守候,把關要把門,好過讓別人在外做去手腳。隻怕被栽個盜竊之罪難下台階。
一旁另一個持燈的丫環也怯乏躬身敬上,樂風鈴從她手中搶來燈籠,輕輕步到春苗鋪子上坐下,合著被子輕拍她圈縮的背,憐惜與關愛一並的喚:“春苗兒……”
叫第一聲半晌沒反應,樂風鈴憂心起來,莫非她還是中毒了不成?又一連拍她幾下,她還是沒反應。樂風鈴就放下燈籠將她身子一翻,結果竟然一下沒翻過來,樂風鈴虛驚一震,趕忙將她一把抱起,她圈縮的身子卻像痙攣般縮成一團,掰也掰不開。樂風鈴透過燈籠光一看,發現她的嘴唇已是紫的。
“啊!”樂風鈴驚魂不安,就這樣大叫出來,“春苗兒!春苗兒!”
樂風鈴大喚之下,春苗有了些意識,嘴唇顫了顫卻硬是沒說出聲來。樂風鈴後悔莫及,都是自己湊什麼熱鬧!抱著她迅即衝出“風孌閣”院外,臨走時隻對長房夫人道了句:“明天如果她好了,我就把她還給您。”
長房夫人臨見春苗嘴唇發紫的衰樣,其實已有不想要她的念頭。所以方才她說什麼根本沒在乎。見樂風鈴狂奔而去,悶哼一聲:“瘋丫頭一個,剛認識的就這麼親情。哼。”
春苗體內毒素似乎已攻心,樂風鈴都不知還能否救好。不過她還記得五郡王當初對她說過的一句話,無論她怎麼自殺他都能設法將她治好,還有說什麼等她殺光郡王王妃們,他就讓她繼續活下去,所以她深信他一定可以救好春苗。要打著一切希望去求他。第一次求!
春晚之夜冷浸的狠,樂風鈴雖然披了件絨袍,跪在冰涼的地上,被冷風一直吹著不動也是很冷的。樂風鈴抱著春苗跪在五郡王門前,全無後顧的哭喚起來:“主公……求你賜我一顆丹藥,求你賜我一顆丹藥,求你……”
一刻間一句話不知重複多少次,五郡王真是不想理她,裝做沒聽見半晌都不開門,她卻不嫌煩冥頑不靈,大虎二虎幾次去蓋住她嘴都被她無情的狠狠手肘搗開。
這該死的丫頭,真是活膩了!本公說明早開門,她偏要對著幹!自從她來到身邊,他幾乎沒輕鬆過,害他不是這出問題就是那出問題,不然就是她老不聽話。終於五郡王氣煞煞的還是將門打開“呲嘎!”門狠狠撞在牆上。
五郡王兩步跨到她麵前,冷厲的揪起她胸前衣襟,威脅道:“你知道本公還有什麼可以虐待你嗎?”
樂風鈴抱著春苗抽泣,對他的威脅渾然無覺,隻道:“求您賜小鈴子一顆丹藥,求您把她救好。如果……如果您把她救好,小鈴子從今夜起,開始……開始……給您侍寢。”
貞潔是樂風鈴最操守的一點,可她無可奈何。認為自己不該害的人無辜死在自己手下,就是自己該用任何條件去挽回的代價。而且除了侍寢,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條件可行,又會得‘主公’歡心的。
一旁大虎二虎倒抽一氣,卻駭然做沒聽見。小鈴子這個他們才認識不久的人兒,他們已經對她有所好感。想到她要自己獻給無情的主公,心中一股莫名替她委屈。
“侍寢?嗬……嗬嗬。”五郡王肩峰抖動冷笑道,“你以為本公是一個稀罕女人的庸夫嗎?”邊揮手退下兩個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