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妃昂首挺胸,對王爺欠身一禮,就要退去。二郡王六郡王和三公主六公主在門外的突然攔截,搶下了兩位侍衛手上的小鈴子,也鎮住了褚妃怡然自得的魂兒。
攔下侍衛之後,二郡王獨自跪著,從五丈左右的大門口挪進來,一直到福清堂台階下,哀切的求道:“父王,父王孩兒求你,饒了母妃吧。也饒了史姨娘吧。那地方那地方是曾經許多人都害怕的地方,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靜門裏麵,曾經有一個侍妾上吊自殺,當初隨她同入的一個侍妾嚇得瘋瘋顛顛,至今還在。母妃跟史姨娘這些天挨餓受凍,已然是弱不勝衣,接受不了這個刺激的。
求父王,既然不判她們死,就……休了她們吧,讓孩兒供養她們。可千萬不要關入‘靜門’啊。”
這一周裏,薑妃與史妃遭受的境況,如何不堪,他一直隻是聽說。沒法像小鈴子一樣,膽大妄為的與父王抗衡,就怕她倆支撐不下去。當知道她倆不經父王審問,直接被押入靜門,那顆懸著的心再也掛不住了。
六郡王趴著連忙爬過來,哀泣的道:“父王,二哥說到了要點,這也是佞文想說的。求父王看在小鈴子,看在我們五個人拚命求情的份上,饒了母妃和姨娘吧。”
三公主與六公主隨後,跪在了二郡王與六郡王身後。三公主深愛著禕賈,對他的心情,感同深受,可是該說的話都被他說過了,她隻好重重的瞌頭,血流在地,以示誠心。如果禕賈不開心,她就不會讓自己好過。
六公主不太懂得人情事故。但也因執著的愛著佞文,他做什麼她就跟著做。六公主附和道:“求父王放過母妃和薑姨娘吧。”
如果父王隻是平凡的人,他們不用這麼苦苦哀求,也不用請別人來幫忙說情。而且要說情,目前恐怕隻有史之杭才有這資格。可是就因為宏親王這身份,如果他們將消息,透露給史妃的爹史之杭這外人來幫忙,那隻會積來怨恨,惹禍上身。王爺身份再大,也無久經朝政的史之杭老練深算,想不吃虧難說。
以史之杭在朝廷之中的地位,他一定不會容忍女兒被人冷棄的欺侮。毫不隱諱的將事鬧大,讓皇上與太後做主。王爺不是沒有想到這層,倒是覺得,如若他真將此事鬧大,讓皇上和太後知道了此事,薑妃與史妃恐怕更是出醜狼籍,罪無可恕。隻是這樣一來,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王爺耿直大意,身在朝廷之中,今日無事他日必定難逃危機。
所以就算他們再如何心疼母妃,也不能不顧全大局,將父王往火坑裏推。
說來說去,仍然隻有打落牙齒和血吞。
王爺哼了一聲道:“你們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常常暗地裏與母妃謀劃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告訴你們,本王雖然不太清楚,可是心裏明白!
念在你們平日對尊長的表現還算孝順的份上,就不苛刻的追究了。否則你們個個活罪難逃!哼!立刻給本王滾回家閉門思過去。沒有召傳,不得來見本王。滾!統統滾回去!”
看這情勢,王爺不打算賣任何人的麵子,恐怕憬天與褚妃肯出麵說情,也隻會空望一場。
可是二郡王一想到,薑妃那倔傲的性子,決對不願屈於,整日生不如死的環境裏。尤其裏麵還有一個,整日有來沒去的瘋顛女人,纏繞在身邊。沒準看到她,薑妃一進去就會設法自盡的。
二郡王一聽父王如此無情的回絕,嚇得直拜匍身子,淚布滿麵,“那求父王讓孩兒見母妃一麵。
這些天孩兒一直想見母妃,孩兒怕母妃熬不過去,孩兒求父王一定要讓孩兒見一見母妃啊父王父王……”
王爺不應,狠心的一擺手,隻令侍衛,將台階下所跪的人一個個全部拖走。
二郡王求王爺不成,擺開侍衛的牽扯,又跪匍到褚妃的麵前,褚妃不應,便又到憬天的麵前。
世子憬天連忙退後,震撼之至,怎承受的起哥哥如此跪儀,霎時又憤又惱別開臉,薑妃是死有餘辜,奪走了母妃骨肉,還奪走了骨肉心。哥哥回頭才是好,何苦還這樣為她求情!至於史妃生死,根本與人不相幹。
二郡王求應失敗,拜匍於地,痛徹心扉。仿佛有一種悲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嗚嗚,啊……”
樂風鈴閉幕吞泣,這一刻不僅二妃悲慘淒涼的陰影,在闖擊自己,二郡王和六郡王的愛母之心,也重重闖擊著心靈。樂風鈴終於決定,使用那“最不理想”的辦法。樂風鈴暗歎:誰叫我來到這裏,什麼能耐沒有,光會和動物打交道呢。我就隻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完了就沒了,可是每次發生大事情,我非得霍出性命不可,才能看到成效,大概這是老天賜給我異能後的不良後遺症吧。不然怎麼樣,大不了再穿越到其他地方去了。
“父王……千言萬語,我隻想說,我一定要救兩位姨娘出來。
我容許您考慮七天。七天之內,用兩位姨娘‘完整無缺,移出靜門’的好消息來見我。如果您不這麼做,小鈴子隻好與您告別,再不見一眼有關這裏的任何事物。小鈴子告退。”樂風鈴一鼓作氣說完這番話,無情無采的就這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