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已經徹底懷疑她是女兒。那麼比箭,也就不必了。
姬孀孀也不過是想逼他快些下定決心而已,並非真想繼續比賽,反而是恨不得馬上逃跑。
而樂風鈴早已忐忑不安,一顆心懸在崖邊,憬天啊憬天你害死我了,孀姐姐到底死了還是沒死呀?我不想她死,現在也要自求多福啊。
座席上的世子憬天,這時接到二虎急報:“情況不對勁,六公主對相國說了一個怪異的對子。明明不對,可是相國猶豫了陣子。最後卻點頭認可了。”
世子憬天震然起身,那一定是姬孀孀對相國的暗示!立然淩厲道:“那賤人說了。她竟然豁出去?本公不能再讓她逃掉!一旦發現她想逃,立刻抓住她!”
大虎如影隨行,暗中一直死守姬孀孀。姬孀孀雖看不見他,但心猜自己對聯之時明顯暴露身份。憬天定然已派了人手將自己盯住。
相國卻思忖著,六公主既是自己女兒,為何又要扮成六公主的模樣?難道是在策劃什麼陰謀嗎?聽六公主說要繼續比賽,相國考慮著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是該配合還是不配合她?
六公主掃了一眼座席,見世子憬天盯著自己,而二郡王不見蹤影。姬孀孀想,二郡王可能已開始準備。
而見相國還遲遲答應不下來,六公主直接道:“算了。還是繼續比賽吧。但我有些不舒服,必須暫先停賽。我要回屋裏一下。父王看著安排吧。”
王爺猶豫著,隻好勉強答應了。
相國愣了愣,開始狐疑,她是否想借自己的方便離開,而又不想讓賽場停下來?
想是這樣想,卻不明白她到底目的為何。相國佯裝無所謂道:“六公主自便。”
姬孀孀看了看相國,心中許些不舍,不知這一走,何時才能再見到他。或許再見到他,已是成功將他們正法那一天,等到皇上來要人,宏親王府交不出人的時候,才是父女倆見麵之時,才是她出頭之日。
姬孀孀一鼓勇氣,強力鎮定自己不要慌亂,徐徐步向練習場外。
她的離去引得眾多注視,覃忻蘭一想方才比對聯的情境,直覺得奇怪,方才那六公主對對聯根本是孀孀姐的反應。
但眼下的孀孀姐麵對對聯反而成了木頭人,究竟怎麼回事?從之前的比琴比棋,到剛剛比詩,她都毫不含糊,為何才到對聯就成了問題?覃忻蘭越想越心神不定。
下意識裏,不願去想,真正的姬孀孀變成了六公主。
覃忻蘭暗地窺了窺眼下的姬孀孀,樂風鈴剛從遠去的六公主背影收回視線,急著接下來該怎麼辦。覃忻蘭見她焦急不安的神色,不禁大駭,難道她真不是孀孀姐!
潛意識裏,覃忻蘭藏到二位哥哥身側,繼續窺探她的舉止。
而王爺對大家宣告,暫先停賽。比賽的人各歸原位。樂風鈴也就此回到座席上,半晌後才想起世子憬天早已消失不見。覃忻蘭幽幽來到身邊,見她滿麵憂心的樣子,溫柔道:“姐姐怎麼了?”
樂風鈴慌忙一整容色,道:“沒怎麼。隻是著急六公主要離去多久。”
相國也回歸原位,並緊靠樂風鈴身邊落座,神色比之前淡定許多。卻又讓人看不出半點疏遠。“她愛來就來,不來大不了不比了。反正她心情不好。孀孀順好休息一下。”
樂風鈴點點頭,訕訕應道:“也是。”
覃忻蘭對相國欠身一禮,繼而坐回樂風鈴身邊,閑著沒事,故與她說起以前在相國府幾位姐妹共聚一堂的往事。
好在樂風鈴從世子憬天那兒,得到過一些有關於姬孀孀未出閣之前的往事。樂風鈴起初以為世子憬天,是因為跟她過了幾年,對她了解是順理固然。後來得知他殺了姬孀孀,才懷疑他是早有預謀。
覃忻蘭提起與姬孀孀小時候的過往,樂風鈴都順其自然接上。相國也在旁邊細細的監聽,但此時因為對六公主真麵目的期盼,完全對她的話漠然置之,心中千思萬縷而摸不著頭緒。
不遠前方,六公主急匆匆往練習場相反的地方走,那是一條彎曲的小路。
但離開練習場,明明有一條通往福清院的簡短大路,她為何要走彎曲又長的小路?大郡王穿過福清院過來,正要去練習場看父王所謂的比賽,卻發現右邊道上不遠,六公主要從那邊出去。不料世子憬天的兩個貼身護衛大虎二虎又阻攔住她的去路,賊淫摸著下巴對她說起什麼。
大郡王蹲下身子,極力讓頭埋在花壇下麵。當足夠近可以看清他們每一舉動時方才停住。再抬頭看向那,六公主已被大虎二虎用一塊白布塞住嘴,她叫喊不出也掙紮不掉。兩人後又點了她穴道,見四下無人,就從腰上扯下一個麻布袋,立時將她裝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