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說不說,皇上其實已經從憬天一句“‘真正要謀朝篡位不用我父王說了算,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了。’”就明白。
隻是也不介意他此時的餘白。沒想到經太子一番敘述之後,不僅看開許多更是釋懷。
太子說,閭丘憬天這樣做雖然太過份,但父皇查也不查,就相信姬孀孀的哭訴,與相國一些紙麵偽造之辭,將宏親王府查封,沒收王叔的血汗織錦,最後還下令全部斬首,豈非也很過份?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拚命。隻不過憬天是唯一與父皇賭注勝出的人。
但他將兒臣綁去之後,並未嚴加酷刑,隻是不予言語溝通。最後他還予您提出條件和平解決。如今,仁至義盡的是他,不是父皇。想必他還沒想做最壞的打算。隻是若父皇還不依他,他說要看著領幗入侵,都還是輕的。
聽到這,皇上驚恐失色。
翌日。
太子如諾屢行,親自來布置瑞祥府,包括布置整個宏親王府,同時將從宏親王府收繳的寶貝一並歸還,還加倍送上慶賀之禮。再搭上一道聖旨,是解封宏親王府,“新陽錦”歸名於“宏兆錦”,並奉上恭賀他們大婚之喜的貢詞。
接旨的是閭丘憬天,太子本想順便看看樂風鈴。可卻一直不見她出來。世子憬天覺得樂風鈴一心歸於自己,讓他見見了了心願也好,免得他一臉魂不守舍隻四處尋找人家的妻子,這讓別人看到多不好。
閭丘憬天風度闊闊地道:“小鈴子可能對你也有諸多誤會,一會兒見了她,你可要好好解釋一番。皇兄跟王弟過來吧。”
太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一直很吝嗇別人見到他最疼愛的鈴鈴嗎?怎麼突然變大方了?太子眉一挑,興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想的開了?”
閭丘憬天白他一眼,道:“別得意妄形。”
麵前許多盤嫁衣分放在五顏六色的花盤裏,聽說是到外麵臨時采購回來的。由於不知她合不合身,所以打算讓她每件都試試。
樂風鈴正苦著臉,對褚妃訴說麻煩:“哪有人嫁人一件件試光,穿這麼多的。不行不行。這樣我得整多少次發型啊?不然我幹脆把頭發卸下來披著好了。”
褚妃眉目一擰,正色道:“這回是你正正規規成為本宮唯一兒媳婦的時候,怎麼能草草了事?以後本宮的兒子就隻有你一個,光靠你一人延續香火的。母妃當然要好好裝扮你。”
樂風鈴臉上雞皮疙瘩直冒泡,“母妃您能不能每次說話含緒點呀。”
褚妃厥嘴一笑,“瞧你小樣,在母妃麵前還裝什麼羞?”
薑妃苗妃史夫人直捂嘴嗬嗬樂笑,四郡主一旁瞧著,羨慕的心癢癢道:“我這五弟妹比誰都享福。我若也有這麼一天該多好。”
樂風鈴想到氷邡幗王子在慈清庵裏,站著將她寵幸的一幕,佯裝壞相道:“當然有這麼一天。沒準不久四姐會被人當活寶一樣供起來。”
四郡主可沒她這麼多心眼兒,訝根沒想到那裏。她此時心裏隻有無限的羨慕。
覃忻蘭歡笑道:“我聽小鈴子說過四姐與氷邡幗王子的故事。聽說他還去慈清庵親自去找你了。看來他真的在乎四姐呢。”
四郡主麵鑲紅棉,低啐道:“我們兩個八字還沒一撇呢。那麼遠,我才不願過去。”
樂風鈴道:“四姐的意思是,如果他住的不遠,你還是願意去了?”
四郡主急在眾人麵前,哈癢樂風鈴,兩人歡樂成一片。
梅恬笑著便宜,分不清眉毛眼睛。懷安閣裏鬧騰成一片,連世子爺在門邊喊都沒聽到。
世子爺薄怒生起,卻又因屋子裏一麵詼諧之景敞開心扉,迎接這一幕歡騰氣氛。世子憬天踱步到一群人之間,沒有對母妃姨娘們行禮,對著還趴在四姐背後痛笑的樂風鈴,一敲腦袋道:“笑什麼笑。快整理整理你衣裳,有人要見你。”
樂風鈴即收攏笑容,看看自己笑後七裏八歪的衣裳,先是慌亂,後一想怎麼憬天突然也叫自己待客了?“是誰呀?為什麼非要我出去?不如你幫我見吧。我這樣子怎麼出去呀。”
世子憬天佯裝不快,籲一氣道:“你就沒一次爽快的。每次叫你做事你就耐我身上。以後你主內我主外,總有你待客的時候。你不能每次都讓我幫你出麵吧?記住,這是你妻子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