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後整整兩周,我都沒有去上課。
除了心底裏那一時間難以消退的羞辱感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東東生病了。
我帶他到醫院去看了病,他是一般性的感冒發燒引起了肺炎,住了一星期的醫院幾乎花光了我之前的一點點積蓄,然後我連周嬸的房租也付不起了,雖然周嬸安慰我說不急,甚至說不用,可是我已經欠了她們太多的情,如果連錢也欠,就太說不過去了。
在經曆了舞會那次風波之後,我被生活磨平的強烈自尊又回來了,因為上官彎晴與三月已經觸及到了我自尊的底線,我總覺得,我不該這樣活著,因為沒有錢而尊嚴被她們這樣無情地踐踏,這樣任意地被暴露出羞恥。
東東的病稍微好了一點之後,在一個寒冷得刺骨的冬日早晨,我和周叔推著我們花了三個月培種出來的無公害綠色蔬菜以及野生菌來到了近市中心最繁華的菜市場。我對周叔說,這些菜我們在城郊僅買一元一把,而在城市,這些散發著清香的鄉土氣息的野菜與形狀好看的菌類可以以更高的價錢買出去,盡管周叔
可是心裏有點上上下下的。
無論賣什麼東西,都是要靠吆喝的,賣菜也是。
對於習慣於被動賣菜的攤主來說,我的叫賣聲顯得有些突兀,不過我不在乎,葉青蠨說我的臉皮堪比犀牛皮,在這人來人往的菜市場,極目望去,全是陌生的麵孔,於是我的臉皮厚度又自然增加了一倍,清脆響亮的叫賣聲,落落大方的舉止,配合著那笑得如玫瑰花嬌豔的笑容,我和周叔推過來的菜以令人吃驚的速度很快賣光。
“小姑娘,下午還來嗎?”我正忙著數錢,一個挎著個大菜籃的花衣大嬸在我們的爛菜葉裏挑了挑,揀了一些稍微好一點的,可是仍不死心地問。
“還會——”周叔眉花眼笑,他太開心了。
(晚點還會再更,今天周末,親們過得開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