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伯父!”上官曲禦說道,我又聽到了他輕輕地歎息,不,我在心裏冷笑,應該是鬆了一口氣吧。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在心裏再次強烈的呐喊著,卻一個字也沒有辦法喊出來。
我的世界就在一片****中陷入黑暗中。
漸漸地,我又進入一種迷離的狀態,搞不清楚自己的神智又飛到了哪裏,也許是在一片沒有光線的海洋上,飄搖跌蕩,顛簸不定……
然後的一段日子,我就在這樣時清醒時迷離的狀況下,一點一點地消磨著我在床上的時光。
在我的身邊,人來人往。
我依然承受著花晉湘不定時的折磨,不過這份折磨已由令人難以忍受的掐變成了捶打,甚至是扯掉我的頭發,聽她伴奏聲音的內容基本一致:死村姑,臭野雞,不能掐你給老頭發現,本姑娘就捶死你,捶得你內髒移位,就算醒過來,也拉不出大便,變成一個禿毛的大母雞……
偶爾我會聽到晉漓呢喃著的詛咒:小溪,如果讓你這樣子一直睡著,是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呢……
大多數時間我感覺是上官曲禦在陪著我,可是他不愛說話,他總是輕輕地撫著我的臉,又或者隻是輕握著我的手,沉默不語之中會有輕輕的歎氣。
爸爸來的次數不多,也不愛說話,我經常聽到的是他的咳嗽,還有沉重的呼吸聲,聽著那粗重,我知道他的身體似乎很不好,而那聽多了的刺耳的摩擦聲,我終於知道是輪椅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他是一個老人啦,歲月終是沒有放過他,他還是坐上了輪椅。
可想而知,那個威嚴淩然的老頭,麵對我這樣的遭遇,他受了多大的打擊,在他陪伴我的時候,總是在沉默著,而有時候我們兩個的靜默,是一種比死還要可怕的靜,好幾次,我都聽到有個黑暗的影子對著我們獰笑:快過來吧,快來到我這裏吧,我會減輕你們的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