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探賊情險入雲峰庵
找寶駒拜會寧員外
話說呂相爺一行人,觀覽了扁鵲廟後,登上廟後高坡,遙望蓬山勝景,卻是山路通達,沿途設有寺觀庵堂,一道景觀多處,妙趣不斷。諸多傳說風聞,寓意美好,都與醫神藥仙有關,不愧鵲山名川,聖地仙境,自是曆史悠久,催生出醫藥文化內涵。大家興趣盎然的觀覽古廟風情,拜謁了醫神陵墓,方知更有奇幻故由,真是妙趣不斷。正當出廟要遊覽回生橋九龍柏之際,忽聞被那賊人用計,偷竊了“踢雪追風”寶馬,眾護衛便在老英雄穀雲川的料斷下,進而跟蹤追尋,力求盡快破案擒賊。在尋獲賊蹤有所進展時,呂相爺在白誌遠等陪同下,又繼續遊覽了“九龍柏”勝跡,便滿意返回到鵲山祠廟中,等待尋賊破案消息。
這時白誌遠對相爺道:“就請老丈陪大人先敘會話,便由肖毅留下做伴歇息一時,我與肖霞到那‘雲峰庵廟’中走上一遭,倒還方便些個,看否能行?”呂相爺知白誌遠此舉,必是要去探訪那漏網賊人下落,於是囑咐道:“此去多加小心,快去快回,免至耽誤吃飯。”白誌遠心中明白,老相爺是為他擔心,隻是不好明說。於是道:“不妨事!等會吳權齊飛他們回來,可派去接應便好。”相爺點頭答應。白誌遠又與肖毅對視一眼,便知護衛緊要,不可鬆心,然後帶了肖霞出了廟門,準備一道向那蓬山道上攀去。
在廟前拐彎處,白誌遠肖霞碰到了看馬的小牛奔,小聲吩咐道:“我與肖夫人到山畔雲峰庵探察賊蹤,若你師傅或齊飛誰先回來,便告知前去接應。後回來的趕往南麵的寧家莊,去接應王總帥和老英雄他們,不得有誤!”牛奔忙即答應,並說軍師要多加小心,夫人可要保護好軍師呀!也是擔心白誌遠的安危。肖霞忙說不須掛心,自有我保護軍師,看誰敢動他一根毫毛!話中很是果敢無畏,深受白誌遠讚賞。
當兩人徒步爬上山間小路,見有稀疏的遊客也在同往,便跟隨一道前行。白誌遠看身邊無人,便對肖霞悄聲說道:“知道為何讓你陪伴我到那庵中否?”肖霞道:“是讓我保護兄長,與那庵中道姑好說話吧?”白誌遠忙笑道:“極為聰明,機敏伶俐,一看就能明白,怪不得紹清兄弟離不開你呢!真是個好幫手。”肖霞忙道白兄過獎,與你是差的遠呢。白誌遠又道:“據那廟中老丈講,我斷得那給雲霄真人送信的,八成是漏網的胡朋,此人狡猾無比,心計詭詐。他定是在天台山飛雲觀中探得消息,知此道人來到這雲峰庵,便潛來這裏報信。怪不得邊地了無蹤跡可尋,原來到此處躲避,此賊不除,早晚是個禍害!”說的很是擔憂。
肖霞忙道:“隻剩一個胡朋,已成了驚弓之鳥,能有何作為?早晚逮住法辦,有何懼之!也不知此賊到這報信,到底意欲何為?”白誌遠忙道:“此賊心計了得!你想他的狐朋狗友全被處死,不僅有白天鵬,還有他的親族師兄弟胡大遷,豈能不想著報仇?可憑一人之力哪行?何況必被通緝,哪還敢在邊地露麵?可卻賊心不死,想到白天鵬的師傅是江湖高人,能耐非同一般,若知其徒弟全數被害,必然恨意難消!定會尋機報仇雪恨。所以,這胡朋使出這一借刀殺人之計,不謂不狠毒!這真是個莫大的隱患,也是隱藏的勁敵,經這胡朋一串通,又祥知咱們的底細,必然有所動靜。雖然不一定敢動那江湖泰鬥高人師徒,慮其後果,必有所顧忌!再者,這也不光是江湖恩怨,而是兩國交兵之禍!難能全歸罪於紹清本人。可也不會甘心咽下這口惡氣,還不定耍出什麼陰謀?或是暗下毒招,使我們不得不防啊!”說完蹙眉沉思。
肖霞聽了,頓時也是一激靈,深知暗箭難防的道理。於是道:“白兄確是分析透徹,想的深遠,不過夫君和我等均為武人,倒也不難防備。可就是白兄您,卻有些隱憂!也真是替您擔心呐!”白誌遠淡然一笑道:“我雖然有些危險,但還不致有性命之憂!”肖霞驚問道:“卻是為何?”“你想啊!我雖是設計平叛之人,可卻沒親手害其徒弟性命,難說罪就當死!何況他那幾個孽徒違反盟規,企圖叛亂奪權,是自取其禍!怪不得別人。這也是江湖規矩,那老道人不會不懂,這是其一!其二是我那夫人,是他愛徒的親妹子,他要害其妹夫,還不知那蕭天左會怎麼想?必考慮到後果。到時宋遼兩邊都不能容他,豈不是自尋死路嗎?所以說我暫無性命之虞,隻是今後便不敢說了。”白誌遠不無疑慮的分析道。肖霞聽了也是點頭,說是言之有理,但也不可掉於輕心。
兩人說著話,便快到了那雲峰庵了,看看已是離的不遠。白誌遠忙道:“今日我們隻是探聽那胡朋奸賊下落,恐難於擒獲,就是那賊藏於庵內,也是難於發現,又不能明目張膽搜查,隻好尋得蹤跡,再好使計擒捕。我料那賊恐不會在此躲藏,其久在江湖流竄,必然多結交狐朋狗友,或有更隱蔽住所,也或許跟隨雲霄真人回到北地,但卻不敢輕易露麵。就看紹清那裏有無收獲?到時進到庵中,我自有招法詢問暗情,你可相機到內庭後院觀察,看有無可疑跡象。要不動聲色,免至引起庵中人懷疑,或驚動賊人潛逃。到時要見機行事,你看怎樣?”肖霞忙說就遵白兄吩咐。
兩人商量好辦法,便一同來到庵前。隻見這座庵廟並不甚大,前後也就兩進院落,倒有不少房舍,門前樹木掩映,幽靜恬適,看似是個利於女道徒修行之地。庵後地域空闊,有塊不小的山坡,多植樹木,已然成林,倒是個練武習藝的好場所。白誌遠見門樓上書寫“雲峰庵”三字,紅漆大門敞開,上畫陰陽魚塗飾,鮮明奪目,看是喜讓遊人光顧,也好掙些遊客香火錢。於是便對肖霞使個眼色,隨後倆人邁步登門而進,來到前院迎麵的殿宇中,看是太上老君塑像高坐,旁有多位弟子陪立,燃香嫋嫋,掛飾齊備,跪墊陳設,供桌前擺,倒也清幽恬靜。殿內很為整潔幹淨,有個中年道姑在此想迎,倒無什麼異樣感覺。
於是,白誌遠便上前搭話道:“師傅清修辛苦,見這蓬山之地,本為醫神祖廟所在,頗具靈性,除患去疾,乃為百姓拜神上香的聖境,遂願至善。我等觀遊到此,還真建有‘雲峰庵院’,看來便是此處了!”肖霞也便點頭說是。那道姑見說,忙湊前答話道:“先生此來,或有事情要辦?”白誌遠道:“也無要緊之事!隻是為一老道人朋友捎來話語,欲見到此雲遊的‘雲霄真人’道長,不知老道仙在否?”那道姑便道:“也不知先生說的是哪位道長捎話?可否告知?”說完,用眼上下打量著白誌遠和肖霞,好似有些警惕。
白誌遠不慌不忙道:“是這麼回事,我們是由北地真定府過來,準備到南麵去辦事。前些時在洪州城中,偶然遇到一位相識的老道長,號稱‘泰嶽道長’!說起他與天台山飛雲觀的‘雲霄真人’為老相識。因均喜劍道技藝,曾經相互切磋,彼學絕功,取長補短,甚是投緣。可那雲霄真人常外出遊曆難尋,很多時日不在觀中,因此叫我們路過天台山時,給那雲霄真人捎話,相約中秋節後見麵,以磋研劍藝,再敘友情。可我們到飛雲觀後,才知道仙來這蓬山雲峰庵,拜會友人練劍,已經多日未歸,連他那幾位徒弟出了大事都不知道。觀內道徒因路途遙遠,且多不識路徑,難於到此報信。知我們不久欲往南來辦事,所以托我們順路捎話,這不今日就找到此處了嗎!”說的順理成章,毫無漏洞,也是白誌遠在道上早已想好之語。
那道姑聞聽此話,頓時麵顯吒異道:“這事早已有人來報過信了,那雲霄道長很是著急,已同我們‘妙虛道長’帶徒弟們趕往北地去了。怎麼!你們還不知道?”白誌遠一聽,也假裝不知,不禁略顯驚異道:“怎還有這等事?難道說,咱有事耽擱些時日,是道觀中碰到那姓胡的朋友腿快,早已替咱跑來報信了?”說著,還用眼看著一臉迷惑的肖霞。隻聽那道姑說道:“那報信的好象是姓胡,還說是道長那幾位徒弟的朋友,難道你們不認識?”說的也是顯些疑惑。
白誌遠一聽,須說的圓滿無漏才行,便馬上接話道:“也是在那飛雲觀中見過一麵,並無深交,還記得那人好似少節小手指,是也不是?隻是我們答應捎信後便先走了,並不知其它的!這不受人之托,而成人之事嘛!在江湖中混事,最講信用不是?”那道姑便道:“保準說的就是此人!我也好象記得那報信的人少節小指,因曾給他倒過水喝,所以看到的。”白誌遠忙裝作不經意道:“這麼說,那報信的已同雲霄道長回了北地?咱也就算盡到了責任。”那道姑道:“我看那人報完信後,便匆匆離開,好似有些慌急無措,說是此地有地方落腳,連飯也沒吃就走了。看是自身有難,哪還能同回北地呦?”說的也是隨意。
白誌遠道:“看來是發生了大事,或與那宋遼邊關大戰有關,聽說雲霄道長的大徒弟,其兄便是遼國軍帥,哪能不受牽連呢?這送信的胡姓朋友,既然還在此地,就再沒來過庵中嗎?若是能見麵一問,不就什麼都明白了?”說著還向肖霞望了一眼。那道姑搖了下頭道:“再沒見過那人露麵,說不定早已離開了此地。”白誌遠一聽,便道:“麻煩師傅,多有打擾,既是如此,我們還有事辦,也就此謝別了!”說完施禮,便與肖霞出了雲峰庵,徑直走下山來。
這正是:光顧庵堂訪賊蹤,俏男倩女話語聰。編撰由頭巧詢問,道姑迷茫吐情衷。狡兔三窟驚竄隱,不忘複仇借強兵。尋去藏穴難捕獲,隻緣泄機露先聲。
路上肖霞忍不住道:“白兄真不愧為‘活諸葛’!竟能編的跟真的一樣,滴水不漏,將那道姑的話全套了出來。果然是那賊胡朋來報的信,隻是不知藏在什麼地方?這可怎麼找呢?”白誌遠道:“如我所猜不錯?說不定就藏在了老英雄說的那個山莊,或與其子相熟交友,實未可知。隻是這回又被其跑掉了,實在是機會可惜!再逮可就難了。”肖霞一聽,頓時有些大惑不解,連忙道:“若真是象白兄判斷的那樣,此賊定被堵在了那個莊院,憑師叔和夫君的本事,哪還能讓到手的兔子竄了?非得逮住不可!怎得說又讓他跑了呢?”說完看著白誌遠,好似不大明白因由。
白誌遠即說道:“按照常理說,應推斷出此結果,可你卻疏忽了一點,那胡賊卻精明的很!必然一眼便識破是紹清等人到了,或許能判斷出我也在其內。他在邊地隱藏多日,必是已打聽到紹清的真實身份,並且知道了他的能耐,怎能不趕快逃走,哪還能等著挨捉呢?”肖霞一聽,想了一下道:“我們到山寨去,夫君也未曾騎過那‘踢雪追風’寶馬,就是那胡朋賊人看到寶馬,也未必識得是夫君的坐騎,怎會知道是咱們到了這裏?莫非是此賊已在半路碰巧看到我們,故意與同道賊人來這一手,讓我們幹著急沒辦法?”說的還是迷惑不解。
白誌遠忙擺手道:“非也!若那賊人見到我們,惟恐躲避不及!哪還敢偷馬惹事,豈不是自招禍災?他還沒那麼傻!”肖霞更是不解道:“白兄說的是這麼個理,可我就想不出是哪出了紕漏,能被那賊識破?”白誌遠道:“我想紕漏定會出在紹清那個小藥箱上,我曾看到他把藥箱交給孫秀,讓他暫時栓在那寶馬背上,還囑咐要縛牢。我剛才也沒看到那藥箱丟下,那偷馬賊恐來不及解下扔掉,便會一道帶回家去。若被那胡朋看到,必然一眼認出是紹清的,豈有不明白之理?還不趕快逃走,更待何時?所以判斷又會被其逃脫!”肖霞一聽,不禁也是一激靈。忙道還是白兄觀察細致入微,心思縝密,所以有此判斷,端得不錯!我實沒想到。可也說不定那賊看不到藥箱,或是疏忽不記得,豈不是能正好逮住?”話中還是帶些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