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3)

第一百二十九回三逃客怒說師門事

雲峰庵夜議定詭謀

話說備軍總帥王紹清,聽從了軍師白誌遠的策謀,在信德府給大師兄趙劍飛寫信,告戒防備雲霄真人等仇家偷襲,說是讓師傅韓藥師協助守護大院營所。老英雄穀雲川說是徒弟劍飛,自能對付的了,也是心中有所判斷。果然高人高見,那雲霄道長和師妹妙虛道長,自是有些不好告人之事,牽扯著私生女兒女婿的亂情,慌急趕回飛雲觀中。欲找殺害愛徒的仇家報複,便夜探古郡大院,恰被神劍將軍趙劍飛撞著,二人展開生死較量,均為劍道高手,打的難解難分。還是趙將軍仗著青虹利刃,施展絕技將其寶劍削斷,又乘勢打了雲霄道長一鏢,使其驚恐鼠竄逃回觀中,怕被追捕,便帶同師妹諸人潛逃回蓬山躲避。正巧又碰到了尚未走脫的賊人胡朋,相約晚間在雲峰庵會麵商議。

當那飛賊滾地龍胡朋趁著夜色掩護,悄然來到蓬山坡上的雲峰庵時,雲霄道長師兄妹倆人正等的心焦,都想知道些對方掌握的情況,好作今後打算。當見到胡朋後,便迫不及待的問起當地發生之事,也是做賊心虛,在邊城中惹了事端,心中難安。胡朋也成驚弓之鳥,正想找個依靠,才好逃脫追捕。於是胡朋便毫無保留的,將前幾日在寧家莊園發生的險事說了一遍,而後道:“我判斷那幫仇人是護送呂丞相回京的,隻是在這遇到了丟馬之事,順藤摸瓜,誤打誤撞,才知道了我的隱藏之地,必定會猛力追捕。我深知這燈下黑的道理,方才躲到那路旁村中,並沒敢輕易露麵,想是要親眼看到這些來人為誰!再作下步打算。誰知隻看到其中一人向東去了,是那小藥師的身邊人,名叫肖毅,是山西潞州壺關一帶人,本早就認得。所以判斷不僅那小藥師跟隨前往,就是那白軍師恐也在一起,真是太可怕了。”說完還是顯得心有餘悸。

雲霄真人一聽,也不禁顯些心驚,有些懊悔的說道:“我們還急於北去報仇,原來那仇家卻到了這裏,還與他人打了一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沒打著狐狸,倒惹了一身臊,真他娘有些晦氣!”說著憤懣髒話,還不住悔歎。胡朋不明道:“這次道長等返回天台山,那飛雲觀不會出事吧?怎的還遇到與人拚鬥,莫不是也被那宋軍官府追捕?或遇到何險事,能否說來聽聽?也許小可會解得疑惑,實未可知!”那雲霄真人聽後,便把夜探備軍營所大院的遭遇,簡要說了一遍。

隨後懊悔道:“我本是想去探個虛實,才好認得仇家,誰知卻遇到了不明對手,還是個年少將軍,竟有如此本事?握柄如此利劍!要不我怎能失劍敗北受傷呢?真是豈有此理!胡壯士是否會認得那對手?”經他這一問,胡朋立即臉上變色,不禁咬牙切齒說道:“何止是認識?如我斷的不錯,那廝還是我的削指仇人呢!我曾與此人兩次遭遇打鬥,都是敗在此人手下。就是山寨兩個弟兄,也是天鵬兄的族親弟兄,叫白天彪白天豹的,聽說也是被此人所殺,此人與咱山寨弟兄,有血海深仇哇!”說的眼中冒火,看是仇恨至極。

那雲霄真人不禁大奇道:“這麼說來,胡壯士是熟悉此人,能否將事情經過說來聽聽,倒是省了我四處打聽,不得要領!”胡朋便將在那長壽鎮初遇受傷,和在王坡村酒坊大院惡鬥之情說了。末了還說道:“我聽說此人自稱是‘龍山三傑’,為三個師兄弟老大,其師何人不詳。但三個師門兄弟個個本領高強,都是戰場殺手,遼軍多次吃此三兄弟的大虧,聞虎色變,現均為宋邊軍將領。隻知那使劍的叫‘趙劍飛’,人稱‘神劍將軍’。其餘二人一個姓陸,另一個姓張,分別使用雙棍和軟鞭,被那遼軍稱為‘神棍神鞭將軍’!聽說均曾斬殺多名遼軍大將,使其聞風喪膽,不敢對陣。”說的是繪聲繪色。

這不禁使那雲霄真人和妙虛道長大驚,心說原來人家已是‘成名之將’,卻是孤陋寡聞,真乃失聰。不過與那閨女思凡說的互為印證,定是不會有錯。於是雲霄真人繼問道:“胡壯士能否知道,那神劍將軍使的到底是何寶劍利器?怎能削金斷玉,端得如此厲害?”胡朋便道:“聽說那姓趙的使用的神劍,是當年趙子龍曾用過的寶劍,叫‘青虹寶劍’,寬厚古拙,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殺人不沾血,是難得的寶器!我這還是聽那天鵬兄說的,道是其師傅所講,怎你老人家還不曉得?”話說間,忽然顯得疑惑起來。

那雲霄道長一聽,不禁長歎一聲,即道:“如此說來,這就對上了!可真是遇到了真正的對手嘍!難道說這便是那第三代傳人?真也是有些了不起呀!”說著還不斷的點頭,顯然很顯讚佩。弄的那妙虛道長和胡朋,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這其中有何玄虛!胡朋於是說道:“看來道長定是知道,這把‘青虹寶劍’的來曆,不過,還有更蹊蹺的事哩!就是曾同天鵬兄一道,見過那柄雌劍,也是鋒利無比。說是出自同一師門所有,曾被失掉,剛好擒殺了那得劍之人,自是收歸本門,您們說這奇也不奇?”此話一出,便驚得二人目瞪口呆,雲霄真人不禁有些口吃的問道:“這可是真的?快詳細說來聽聽!”看來也是喜此寶物,自然有些驚奇。

於是胡朋便說道:“也是一個巧合,在那白軍師與天鵬兄的胞妹成親後回門,正好一路回紫雲山寨,也有那小藥師等同行,走到覺山寺歇息。天鵬兄早就看出,那陪伴小藥師身邊一個叫肖霞的女俠,身背著一柄古劍,甚是好奇。於是便要過觀看,見是一柄刻著‘藍靛’字樣的利劍,不禁說出是青虹劍的雌配,還說是師傅所講。我才有幸見到,也是好奇,便順便問起那神劍將軍所使寶劍,那小藥師即說是雌雄無異,還說這‘紫靛寶劍’,是在南地買藥時,一位俠士好友,遇到一淫賊擒殺偶得,他知是師叔尊門中寶物,於是便要來歸還。現在想來,定是那小藥師即是那‘無影客’的傳人,否則,怎能輕易擒殺那持劍之人呢?隻是扯了個慌而已。”話中顯然是度量猜測。

隻聽那雲霄道長急道:“卻斷的不錯!本就是那麼回事,那武女定是個亮麗美坯。必是被那淫賊欺辱之人,因感救命之恩,所以才跟了那小藥師,不知說的對否?”說的妙虛道長和胡朋也是一楞,隨後便點頭說恐怕就是如此,著實佩服其析斷之能。隻聽雲霄道長又問道:“隻是不知為何!此寶物卻未還給他那師叔呢?”胡朋便道:“聽說是那師叔慷慨大方,身邊沒有女徒,就便賜給了那肖霞女輩,所以她才背在身上。”這時隻見雲霄真人霍的站起,不禁大怒道:“真也豈有此理?竟敢將師門寶物隨意送人,真是個敗家玩意!是可忍,孰不可忍!”說的是怒不可遏,倒把身邊兩人嚇了一跳,不明雲霄道長這無明火從何而來!也不解這寶劍與他何幹?真是有些迷惑不解。

這時那妙虛道長腦子轉的倒快,突然聯想到在天台山下落雲觀中,師兄所說的不明不白之語,頓時一驚,有所領悟。不禁急問道:“看師兄如此說話,難道那兩柄雌雄寶劍,還跟咱師門有關聯嗎?”那雲霄真人正在怒氣添膺,便不顧一切的大聲說道:“那本就是我們師門之物,隻是咱師傅命薄,未能得到而已!我們也就無緣見過。如今竟讓這不肖同輩小人,輕易贈送它人,豈不氣煞我也!”說的是兩眼冒火,看來對這寶器珍愛至甚,且心中早有覬覦。

原來,這雲霄真人的師傅真名叫“賴雲吞”,後號稱“恒嶽道人”,在那北嶽恒山跟隨“玄武道人”練武修道而得名。這“玄武道人”本是在西北麵玄武山中真武道觀學藝,其地點便是如今的山西渾源“懸空寺”,因其地處北嶽恒山的西北端,原是當地名曰為“玄武山”。卻是山勢高峻入雲,四壁如削,形成鬥狀,水脈通暢,氣候溫和幹燥,不怕風霜侵蕩,四季變化甚微,自是幽穀天成。被那道家前代祖師看中,便在此懸岩凹進處,曆經艱辛,整建起修道觀堂,也似吊閣重樓,巍峨壯觀,名聲大振,擴展的氣勢不凡,此地也曾是北地道教名山,享譽海內外。

其後來被改作寺院,並稱為“北嶽恒山”,也隻是清朝順治年間之後的事情,距今也隻三百多年曆史,道是有人說大清朝定都“北京”,應位在五嶽之圍圈內,哪能遊離出五嶽之外哉!明朝時便有此爭議。原千年亙古不變的“北嶽恒山”,原名也叫作“大茂山”,曆代帝王臣將祭祀,亦在恒州《今保定曲陽縣》城恒嶽大廟進行。地域卻在京都之西南方,屬恒山山脈之東南高峰,顯然不合適宜。於是那不明中華傳統的糊塗順治皇帝,便欣然旨準,將“北嶽恒山”移至“玄武山”,祭祀山神也由此開始。可能是外族新朝的統治需要,不顧忌曆史的淵源傳承,肆意改動胡來,而那昏皇剛愎自用,一意孤行罷了!或可顯示皇權,竟可左右天地神靈之意。

總之,現在人們多以為,現屬山西大同市渾源縣境內的“玄武山”,便是古時我國五嶽神山中的“北嶽恒山”,卻是個天大的誤解!有史料可查,鐵證如山!作者本人曾親臨保定境內“古北嶽恒山”,亦叫大茂山,神仙山,做過細致調查走訪,也曾驅車登上山頭雲間,觀賞過“古恒山十八峰”的雄闊壯景。所以本書既寫千年故事,須尊重曆史史實才對!否則便是無知之輩,妄擬之流。為此在這作個說明,也防讀者心生疑惑,難於理解。此為題外絮語,不得不清釋明白。

這正是:一丘之貉氣相投,各懷憤懣怨恨留。對敵之心合凝聚,言語道破隱懸憂。原為師門隱密事,亦思不平偏見由。雖被驅趕逃脫客,卻恨寶物他人求。

言歸正傳,再說這玄武道人,本是一代名家,平生隻收了兩個武徒。一個便是那大徒弟“吳牙子”,也就是那老英雄穀雲川的師傅,再一個便是這雲霄道長的師傅,均是武林上等奇才。待二人學成時,發現這大徒弟秉性忠厚,堪當信任。而這小徒弟卻心胸狹窄,不足於擔當大任,其心性不純,與師兄性格不和,早晚不能相容,可卻願留在師傅身邊。這時那玄武道人已是老邁,門庭內事已難於擺布,萬不得已,隻好忍痛割愛,懷著滿心不願,違意遣出那大徒吳牙子,道是要遠離千裏之外,不必常來探望。吳牙子隻得灑淚拜別師傅,臨行時玄武道人暗矚要避開師弟,悄然返回山中秘地,單獨取走師門幾件世傳兵器,授予忠信弟子,以作師脈傳承,這便就是那老英雄古雲川,師承來的幾件寶物。

這些師門秘密,早已被那賴雲吞師弟有所察覺,但也無能探聽到真情實況,隻略知其中有青虹紫靛兩柄雌雄寶劍,乃古傳之絕世寶器。一心想竊為己有,但始終未能如願,直到師傅殯天,也是毫無著落。因此懷疑是被師兄所得,從心中埋怨師傅偏心,一直耿耿於懷,師傅病重葬日期間,見到那探望奔喪的師兄後,也未明所以。問之,隻說無此玄幻之事,就連師兄如今所住之地,也說遊蕩無羈,難有個定準。那賴雲吞武藝智謀本不及師兄,也是沒有好辦法掏出秘密,隻得任憑師兄遁影遠去。

後來聽說有人見過,那師兄吳牙子隱居在千裏之外的王屋山中,隻做一介村夫,並未成家立業,倒有些窮困潦倒。自思此人無甚誌向成就,或許那聽聞之事不準,便不予放在心上。以至過了多年後,才無意中對前來探望的大弟子說起,卻被那心思細密的三徒弟,也就是後來的雲霄真人,偶然偷聽了去,卻很是上心,深記於懷。總想查證核實,也好釋去疑惑,後來因出了醜事,被師傅不容,慌忙離去,卻在天台山站住了腳,並有所成。於是,常以遊曆學劍之名,到處尋訪那位不曾見過麵的師伯,總想一探究竟,畢竟是師門秘事,或有所得,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因此,這些年來雲霄真人借周遊之機,到處尋查那位名不見經傳神秘之人。因其並未聽到師傅說在王屋山的情節,又不好直問大師兄,隻好是撲風捉影的到處拜訪劍道高人,意圖從中得到師伯的消息。果然工夫不負有心人,當他有次去洛陽訪客,路過王屋山時,卻意外打聽到一位隱於鄉下的武師,名號叫“王屋鶴翁”。聽說其劍術了得,還曾收過兩個徒弟,一個曾成為京都皇衛,武功高強,名動京師,後來卻不知所終。還一個卻不知去向,反正兩人都不在身邊,過的很是孤獨。但老武師卻能自我調理,每日練武不斷,身體很是健壯,倒也能同鄉鄰和萌相處,以教小孩練武為樂,卻不再收徒,卻也過的悠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