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回澶淵盟約罷戰講和
榷場會親恩仇同樂
話說隱龍先生白誌遠等,一路暢遊西嶽華山,隨後趕赴長安城,接著遊覽了大小雁塔,也曾是唐玄奘法師翻譯經書之地,登高欣賞了古長安風貌。接著便東返到中嶽嵩山,途中觀賞了驪山華清池,領略了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溫湯池風情真相,進而了解古詩人讚美頌揚皇家,以邀寵幸的風尚。並登山觀看了秦始皇陵的浩巨龐大,也感悟了古今更替的深刻道理,之後出潼關,到了太室少室山中嶽廟和少林寺遊覽。從武僧之處知曉了遼敵侵邊信息,便急忙趕赴洛陽呂相爺處,與趕來的王紹清等會合,商議率軍抗遼之事。閑等中順便遊觀了龍門石窟,卻無意間到唐代詩人白居易墓園拜謁,亦感念頗深,後又到關林拜關公忠義傑範,也是抱定抗敵保國的決心。後果然赴澶州守城抗敵,一舉射殺了前來巡探的遼軍總帥蕭撻凜,神軍發威大敗遼軍前鋒勁敵,使大戰危急立刻有了轉機,又看到真宗皇帝禦駕親征,聚馳援之兵抗遼,堅守城防,保住宋朝江山有了希望。
且說遼軍攻澶州受挫,敗退到數十裏外大營,蕭太後召集眾將臣商議,也是思謀這蕭撻凜之死,對軍中震動很大,已無合適主帥統軍,士氣定然不振。眾將也是均無妙策,主張不一,有說繼續集兵攻打澶州,與宋軍決一死戰的。也有說看來滅宋絕無可能,戰則損兵折將,若大軍兵損過重,還會危及北地戰事,畢竟後方尚未平定,還有宋軍多座城池難破,守戰之敵雖難擋遼軍,可有十數萬兵馬尚存抵抗。那楊延昭大帥善能用兵,所率之軍更是勁敵,到時宋軍南北呼應,前後夾擊,撤軍都很困難,不如罷兵講和,還能撈到些好處。蕭太後聽著均有道理,心下暗思或是天不滅宋,遼軍興兵犯忌,又遇那神軍轟雷炸炮,確也是騎兵的克星,戰則必損慘重,或得不償失。若是不戰講和,又覺顏麵盡失,到時軍將不服,或宋朝不幹,也未可知!其實心中早已無了戰心,倒是想早點結束這場中原大戰,免去孤軍深入敵境的危險。此時躊躇不定,也隻好暫停攻取澶州之役,先看下北地今後戰況再說,於是便紮營不動,派軍攻取周圍城池。
宋軍這邊見遼軍首戰失利,或會再來攻城,也是秣馬厲兵,嚴陣以待,準備迎擊,卻不知那遼軍統帥早已損歿。當王紹清趙劍飛等,指揮轟雷炸炮大滅遼軍時,正好真宗皇帝趙恒親臨,已登上城頭觀察戰事,隻是躲在了城樓內。遼軍退卻後便出來檢視,果見神軍威力不凡,遼軍在城下狼藉一片,被嚇得倉皇逃走,不禁大喜道:“看來還是老相卿,在國之危難時能力挽狂瀾呐!定要犒賞這神軍!率軍者是何將,朕要欽見!”寇準丞相便道:“看來還是老相爺暗藏韜略,說有神軍助戰,可真是確信無疑!那將官也是兩位皇衛將軍,吾都曾見過,可叫到樓內陛見如何?”皇上便道可見,寇丞相即派人,叫來王紹清和趙劍飛兩將軍到麵前。
二人便由禦前侍衛引領到敵樓內,剛要行禮,寇丞相便說皇上要親見你們,還不趕快跪拜!二人見身邊不遠,坐著穿黃袍帶金冠的皇上,也是顯些驚恐,不敢仰視龍顏,忙都俯首上前跪地說話:“末將叩見萬歲!”皇上大喜,忙道請起,看二人穿戴鎧甲戰服,威武雄壯,心中大悅,忙問道:“汝二人莫不是呂老相卿舉薦之人?聽說還有一位,可曾到來?”王紹清便回說道:“這次隻來我二人,那位叫陸輝的也是我們師兄弟,現在楊大帥軍前任職,並未同來。”皇上問過二人姓名,不免口吐慰勉之語,便道守城戰敵立功,定要褒獎才是,後當竭力拒敵,可到城中朝衙領賞!二人忙再次叩謝皇恩浩蕩,隨即退下,心中也是高興。
隨後幾日卻不見遼軍動靜,各軍隻是守禦城壘營地,也不知遼軍作何謀算,倒是安寧了數日。白誌遠也聽說二人見過了當朝皇上,領取到不少賞賜,倒也並未在意,隻是替他倆高興。這日便對王紹清說道:“看來遼軍別有它謀,也或被我軍嚇住,該到其軍內找木軍帥探準消息,再做下步打算如何?”王紹清便道:“兄台可有把握!別會遇到什麼危險吧?那可是進了龍潭虎穴,切不可大意呀!”白誌遠微然一笑道:“為兄何曾做過冒險之事?我這有那木軍帥的令牌,自然可親到遼營找他,誰敢阻攔駙馬爺的親將呀?賢弟盡可放心,我不日即回!可從南門繞道出城,隨後尋機換好遼將衣甲,馳進遼營尋找,定然無虞!”王紹清忙道:“兄台保重!那遼甲兵器劍飛已遵命帶來,要過即可!看帶多少人去合適呀?”白誌遠便道:“多則無用,就讓四位劍俠陪我們幾個前去,也好留下人看管換下衣物,免致攜帶,易露馬腳。”王紹清連忙說好,便都去做好出城準備。
後來王紹清不大放心,便交代趙劍飛統軍,自己親陪白誌遠等人出城,在附近軍營中等待歸來。於是王紹清親率了十幾人同去,乘天色朦朧時出城,後便在城外軍營中借宿一夜,佯裝說要派人扮作遼軍模樣,去北地探聽消息,了解軍情,自己便在營中立等,蒙糊住了營將。白誌遠等人便乘早出營,快馬趕往北麵遼營,自是都扮作了遼軍將卒,說是木軍帥所派出,如今探查歸來,須向其報說情況。那遼營守將看過令牌,便派人領進去見木軍帥,當與白誌遠見麵後,也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屏退左右,單獨與白誌遠麵談。
隻見木軍帥道:“您真好大膽!怎敢到此地來見我,也真是令人欽佩!不知如何來到這裏?難道那澶州城上射出的炮箭,也是您所備設的嗎?可是好厲害呀!竟然將那蕭撻凜總帥給射死了,還嚇退了攻城的兵將,我料那神軍之說,非您莫屬哇!”白誌遠便笑說道:“謝軍帥誇獎!哪回大戰能缺了我呀?要不怎對的起咱這‘活諸葛’的綽號哇!果真是將那遼軍大帥被射殺了?可真是個意外的收獲!我說怎麼遼軍好似另有盤算,這不是來探聽一番嗎!”說完看著木軍帥。木軍帥忙翹指讚道:“軍師真具豪氣!也是那蕭撻凜大帥輕敵,太過大膽狂妄,竟自帶三十多騎,就敢到城下窺探巡視!竟遇到你這克星,便用計射殺此人。恐怕也是他的運道不佳,或是就這個氣數,命該如此,難逃一死哇!這不遼大軍中缺了主帥,又苦無合宜人替代。那蕭太後正為此事,極度傷感發愁呢!好似有想罷兵講和之意,但卻難做決定。也不知那宋朝皇帝真否到了澶州城?別不是故弄玄虛吧!”說的也是顯些疑惑。
白誌遠便道:“宋朝皇上禦駕親征,率大軍來援澶州,還真是不假!現在便在那城中坐鎮。我陪來的那兄弟王紹清,就親見過皇上,還獲得不少賞賜呢!要是知道我軍射殺的是遼軍總帥,更是功勞非小,自會得賞豐厚,可惜沒我的份,咱隻是為他人做嫁衣呦!”說完灑笑不止。木軍帥便道:“你們兄弟還分彼此呀?我看你倆友情絕非一般,料您如今已不再軍伍,卻能一如既往,為國效力,真也難能可貴!想來自己也覺汗顏呐!”白誌遠便道:“我倆友情遠高於至親,如今我雖脫離軍伍,可卻受恩於呂蒙正老相爺,常聽教誨,哪能忘國憂哇!也是受命於人,不敢失了本色,這才率隊前來助戰。其實我也早已料到,遼軍隻要用兵侵邊,正值河道幹涸之際,大利於騎軍馳騁,或無可阻擋,也許會打到這邊來,因此早就做了準備。這回用的火藥弩箭,便是一種最新兵器,威力遠優於弓弩,且善群射,集束成片,對騎軍馬隊最具損傷,要不怎能射殺那蕭總帥的人馬呢?”說的也顯出新奇。
木軍帥聽後道:“這麼說那守城之軍,並不怕遼軍攻城,定會損傷嚴重,您這支隊伍恐是真難對付。當說與蕭太後聽,也使她有所顧忌,省得與宋軍展開大戰,定會兩敗俱傷哇!據您看那宋皇帝,會不會願意罷戰講和呀?”白誌遠便道:“這次遼軍馬踏中原,定會給黎民百姓傷害甚慘!不僅會遭屠戮,也會毀了今後生計,誰也不願看到這等慘景。我料那宋皇上不願再行大戰,隻是沒有法了,才被迫迎戰,調動各地軍隊,聽說有六十萬之眾,要與遼軍一決高下,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想罷兵講和,也是其所願!不會有拒絕的道理。其實就我等來說,也是不願看到自己的同胞民眾受害,這些年可是連續打仗,人們都深惡痛絕這征戰之苦,渴望太平生活,你我何不想法促成呀?也算為民做了件善事!”說的木軍帥點頭。
隨後木軍帥道:“若是這樣,那當如何做呢?”白誌遠便道:“叫我說尋時機,就對那蕭太後吹風說,據您探聽所知,宋軍這次集結了四五十萬軍,加上那邊關各軍,也有六十萬眾,定要與遼軍見個高低。若強攻澶州城,有那神軍的轟雷炸炮,火箭藥弩,至少要損十萬軍兵也難破城,恐無必勝把握,還不如及時退軍,講和為宜。省得兩敗俱傷,國家民眾都難承受,上天也會給懲罰的!逼迫那蕭太後講和罷兵。我也準備返回邊關,去聯絡蕭天左等守將,多給太後報些戰事不利之信,使其下決心罷戰回軍,或就解了宋朝滅頂之危。如何?”木軍帥聽後說妙,然後道:“若是太後想講和,當如何與那宋朝通說呢?看軍師有無好法教我?”白誌遠想了下道:“這並不難?我看就可派個降將充當信使,必會得到回音,再相互議定講和事項,或定個盟約什麼的,互相遵守就是了。事在人為嘛!有何不可?隻是雙方要講定條款才成。”說的很是輕鬆,木軍帥聽後說對,事便如此定下。
等白誌遠又了解了些遼軍動向情況,便告辭急轉回軍營,見到王紹清後,將那遼帥被射死的消息說知,大夥不禁驚訝萬分,軍將聽說後更是歡欣鼓舞。等回到澶州城,王紹清報於寇丞相和真宗皇帝,並說明那蕭太後,已有罷兵講和之意,不久或會派人來傳信。大家聽後,都不禁心中大喜,朝中文武也都聞之盡歡,均期待大戰結束,總算躲過這場傾朝滅國危機,對射殺遼帥之功,也賞賜甚豐,王紹清趙劍飛二將,學那飛將軍李廣之風,全都分給眾軍兵,均喜上眉梢,連呼感謝兩將軍恩惠。白誌遠見此時大勢已定,澶州危難緩解,便同王紹清商議,在城上下多設圓木,以為假炮,威懾遼敵。隨後率白天翼等護騎,返回了邊關營地,隻讓趙劍飛率迅機營留守城中。白誌遠等回到邊關,一邊派人賑濟流民逃難者,也收養了不少孤兒,備作後用,還利用白天翼等家人,給蕭天左捎信,使其報說邊關吃緊,促那蕭太後下罷兵講和決心。時沒過多久,蕭太後果然派個叫王繼忠的降將,暗到宋營傳信,宋朝廷便派個叫曹利用的朝官做國使,與遼國相互通信相議罷戰之事,暗中開始了商談議定過程。
這正是:遼帥罹難怒聲高,激攻澶城厲咆哮。卻遇轟雷炸炮滾,馬倒人翻魂飛霄。蕭後無計暫兵斂,宋皇欣慰獎賞高。隱龍雄膽入虎穴,敵情明辨暗施韜。
屆時宋遼不斷派員商議,討價還價,聯絡密切。遼國罷兵提出條件是,恢複原來的燕雲十六州歸遼管轄,在邊境設榷場商貿,互通有無,以獲取國內所需。宋朝堅稱雄霸謨三州之地,為先王所得,不可歸還,以固關防。也是顧慮失去三關淤窪水澱屏障,遼騎可任意入侵中原,不可不防,至於互設榷場,也是兩國從前舊例,可酌情商辦。這樣一來二往,總是商談不攏,拖到了冬日還未有果,那遼軍肆意在中原橫行,燒殺搶掠,蹂躪甚重,蕭後和眾將不得到滿足,就是賴著不撤兵,宋朝廷皇上也是著急。無奈商議可用錢物做交換,付給遼國一些補償,且為年例,境土關隘寸土不讓,使那遼國蕭太後也無辦法,隻好答應可談。
這時在宋廷商談數額時,真宗皇帝期望在百萬兩錢物之內,可寇準等大臣嫌太巨,力主壓減數額,皇上猶豫不決,難於同遼國攤牌。這時在洛陽城中的呂相爺,已知道了宋遼和議情況,遇到了些難題未決,也是心中著急。這日忽然接到了寇準丞相送信,請教破解難題之法,於是在信中回複了自己的見解,寇準丞相接到後,看是信中寫道:“我據三關險要,實為明舉,不可動搖!至於付些補償,為解萬民之苦,完結殘酷征戰,還邊境百姓太平,當為善策!據前時邊貿所得數額經曆,可收稅銀三四十萬,便可以此定數,足於補償所付,不必國庫出資。遼國貧困急盼,此數已是不小,或可達成合議。若今後擴大邊境榷場商貿,應更能從中獲利,當要遠高於此,為國之善策也!”寇丞相看罷,已是心中有數,實信老相爺所斷無錯。
所以當曹利用被派往遼營相議時,得知皇上所限為百萬,寇準便攔截告知,其以三十萬兩為限,高者不允。那曹利用果如其矚,竭勁力爭,終談成為宋每年交歲貢十萬銀,二十萬匹絹,因當時絹布約合一兩一匹,合計也是三十萬兩之數。談成之後,回報皇上,君急問多少!曹利用便伸出三個手指,竟將真宗皇帝驚嚇呆了,以為是要年出三百萬兩,口說是太高了點。後得知是三十萬兩,不禁龍顏大悅,厚賞此官。接著便著手準備簽署盟約,經過兩國商定,共同訂立誓約,罷兵休戰,永世和好,其中約條中有:“兩國君以兄弟相稱,平等對待,邊境以“白溝河”為界,此後凡有越界盜賊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兩朝沿邊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創築城隍。宋朝每年交歲幣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屆時到雄州交割。在邊界設立榷場,以供兩國自由通商貿易,互購所需,且永世不再開戰。”後經兩國皇家用印生效,遼軍即便撤兵北歸,從而結束了長達二十五年的宋遼邊戰。
此盟約史稱“澶淵之盟”,是由於當時簽署地澶州,當時所在地域為澶淵郡,所以被稱“澶淵盟約”,或“澶淵之盟”。自此後,邊境安寧達百年之多,兩國民眾和好往來,通商貿易頻繁,朝廷相互通使達三百八十餘次,遇事商議妥辦,很少爭議不下。此盟雖被些後人說成是“屈辱之盟”,可站在曆史高度,看當時的現實,其是兩雄爭鬥長久,難能互被征服的必然結果,兩國皇家朝廷審時度勢所定,不好就定說是戰敗屈辱盟約。從史實看,此約解救了宋朝滅國危機,扭轉了曆史進程,促成了後來北宋的繁榮期。是我國兩千年來,少有的穩定發展高峰時段,對邊地黎民繁衍生息,祈求太平盛世,起到至關重要作用。澶淵之盟的前後經曆,也是我國曆史長河中,波瀾壯闊的一幅畫卷,多被史學者所矚目,有些看法爭議,再所難免,作者隻是據己所識,有此評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