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再過幾年,夜謹的母妃就會變成蓮湖鄉的一塊墓碑了,他們得抓緊才成。
兩個人這樣慢慢地往紅珠的家裏走,卻不想,在路邊竟然看到了顧安然和另外一個瘦高個男子。
夜謹拉了鳳傾城一下,兩人立刻躲在陰影裏。
“父親,你跟我回去好嗎?求求你娘親真的不行了,她就是想最後見你一麵,父親!!”顧安然的眼眶很紅,不停地請求那個瘦高的男子。
鳳傾城和夜謹互相看了一眼,是那個跟寡婦私奔的顧林。
顧林有些憔悴,因為伺候那小寡婦真不容易沒日沒夜的,但是他寶貝寡婦肚子裏的孩子啊。
抱養的怎麼也沒有親生的好。
顧林狠狠心:“不了,我不回去了,我對不起紅珠,你回去替我說一聲對不起。”
顧安然眼眶一紅,普通一聲跪了下來,拉著顧林的衣服:“爹爹,你當日逃難來這裏,可是外公救了你?就算是您還當日的恩情了,隨我回去看娘最後一眼吧!!娘真的要不行了。”
顧林心裏煩躁,轉身欲走,卻不想顧安然將他的腿抱得死緊。
一氣之下,顧林狠狠地給了顧安然一巴掌,將顧安然都給打懵了。
顧安然被一腳踢倒在地上,顧林揚長而去。
顧安然捂著臉,在地上痛哭。
鳳傾城和夜謹互相看了一眼,都決定不出去,將這最後的一點尊嚴留給顧安然。
“那個顧林真不是東西。”鳳傾城歎息道。
夜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這世間是很多的。”
鳳傾城忽然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的父皇,當今的蒼國皇帝。
果然,夜謹沉聲將往事慢慢道來:“我母妃,剛到蒼國的時候,他們是很恩愛的,隻是因為後來玉貴妃插入他們中間,那時候母妃還懷著我,知道後痛苦異常,將自己關在深宮內,誰也不見。”
鳳傾城能感到那種徹骨的難受,心裏也跟著不好過起來。
夜謹深吸一口氣,冷笑:“就這樣,被玉貴妃那賤人買通禦醫,說她發了瘋。生下我一年,就被單獨關了起來,不準她見我。”
鳳傾城用力瞪大了雙眼:“太殘忍了。”不讓母親見自己的孩兒,這是時間最殘忍的事情啊!!
夜謹眼底閃爍著仇恨:“於是,母妃就真的瘋了。後來,母妃的忍冬宮起火了,有人似乎看到母妃逃出了皇宮,但是,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鳳傾城道:“我好像記得你沒有她的畫像?”
夜謹煩惱地皺起眉頭:“就是因為沒有母妃的畫像,所以我總著不到她。連越國這邊也不給我看她的畫像。總怕我看到她的畫像也會跟她一樣瘋掉。我曾經偷偷找過,但是,皇奶奶和皇上不想睹物思人,畫像早就全部燒毀了。”
鳳傾城眼前一亮:“就是說如果找到你母妃的畫像的話,事情說不定還有希望。”
“是啊,不然隻知道母妃的名字,我要如何大海撈針般尋找呢?”夜謹歎氣,“其實龍宸騙我,我一直都知道的,他總是給母妃的假消息。可是,我無所謂了,如果萬一哪一次是真的呢?”
鳳傾城靜靜地依偎著夜謹往前走,淡淡的溫暖透過兩人靠著的手臂傳來。
夜謹發泄了一痛,心裏好過多了,正想調戲下鳳傾城。
忽然感覺左胸處,那蠱蟲蠢蠢欲動。
臉上神情突變,忙就地坐下來,閉眼運功抵抗。
鳳傾城擔心地蹲著,心疼地看著他額頭不斷冒出冷汗。直到半個時辰後,夜謹收功,睜開雙眼,滿眼血絲。
夜謹沉聲道:“龍宸知道我們在這裏了。因為剛剛,蠱蟲升級了!!”
“蠱蟲不是隻能通過廝殺升級嗎?”鳳傾城跟著緊張起來,蠱蟲升級,要殺死它就更難了。
我功夫剛才更進了一步,體內的蟲子跟著晉級了,夜謹鬱悶地道。
鳳傾城心裏一喜又是一憂。歡喜的是夜謹竟然似乎解開了一個心結,所以武功才會有進晉。隻是——那隻該死的蟲子來添什麼亂?!!
第二天便是,紅珠的解毒之期。
她氣息奄奄,鳳傾城憂心忡忡,這樣羸弱的一個病人,真的能治好夜謹的病?
紅珠翻了下眼珠子:“你的蟲子竟然晉級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竟然讓蟲子晉級。”
夜謹微微一笑:“怎麼,夫人治不了了麼?”
紅珠怪笑一聲:“你不必用激將法,不過,如果你肯納我姐姐的女兒為妾的話,我就馬上治好你。”
說完,她拍拍手,一個秀麗的女孩兒,羞答答地從帳子後走了出來。
夜謹被紅珠的無恥,弄得鳳眸不悅地眯縫了起來:“真當我沒法整治你麼?”
“你殺了我啊,或者把我一家都殺了。啊哈哈哈哈!”紅珠眼底閃著詭異的光,“反正我也活膩了,我去了後,安然沒有了依靠,遲早會被我的族人趕走,我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