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宸惱羞成怒地走出來,見安德海還呆在那裏,就道:“看著他,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上了轎子離開,安德海縮著脖子道:“恭送皇上。”
龍宸走後,外麵無數的暗衛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安德海走進去,隻嗅到一股惡臭,空氣裏是發黴的味道和臭味交織,讓他幾乎窒息。
等他就這昏暗如豆的燭火看清楚龍璋的樣子,幾乎痛哭出來:“皇,皇上?”
龍璋沉聲道:“你這個叛徒賣主求榮,滾開,呸!!”
一口濃痰吐在安德海的臉上,也將安德海罵醒了:“哈,你還以為你真是皇上嗎?如今你就是皇上腳下養的一條狗,給我老實點!!”
說完,他假裝去踢龍璋,其實是踢在了凳子上,龍璋配合地發出一聲悶哼,然後頭一垂似乎昏死過去。
“安德海,朕時日無多了,你不用管朕,去,將玉璽帶給西四胡同的那個女人,闖過玉璽可以召集朕的八名將領,讓他們擁護朕唯一的兒子——龍軒宇為皇帝,等龍宸和夜謹兩敗俱傷時,就是你們崛起之時。”龍璋用很小的聲音道,說完,他不再言語,也不知道是真的暈死了還是假裝的。
安德海又踢了一腳:“******,還給咱家裝死,去死吧你!!”
他的老臉上露出悻悻的表情,這才又倒回去,孤獨地站在了門口。
龍璋坐在龍奎曾經的房間裏,裏麵放著兩個人偶一個上麵寫著夜謹,一個上麵寫著鳳傾城。龍宸手腕微微一抖,一把飛刀瞬間斜著飛出,寫著夜謹的那個人偶的頭,應聲落在地上。
“皇上的刀法真是出神入化。”旁邊的黑衣人道。
龍宸冷冷地笑道:“你說這樣能不能殺了夜謹呢?”
“這——夜謹狡猾,屬下一直在盡力找機會下手。”黑衣人的額頭冒出冷汗,莫不清楚龍宸的意思,龍宸的性子一直是陰晴不定的,上一刻還在笑,下一刻,他就能動輒殺人。
夜謹掃了一眼那黑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恐懼,淡淡一笑:“別怕,我不是怪你們,夜謹是很難殺的。”
說道這裏,他臉色一沉:“不然,龍奎也不會死在他手裏,朕想過了,朕要親自去蒼國,就算殺不了夜謹,朕也要讓他今後在無盡的痛苦中度過。”
哈哈哈哈——
龍宸陰毒的笑聲,在整個空曠的大殿裏回蕩這——
……………………
“笨笨,如果你不把這個胡蘿卜泥吃了,母妃也不給你吃別的,你知道嗎?到時候餓肚子的可是你。”鳳傾城正在跟一個小娃娃對峙。
笨笨生氣地撅著嘴,腮幫子鼓得像個小倉鼠一樣,瞪著圓圓的眼睛氣呼呼地看著鳳傾城。
然後小手試探地想去將那碗聞起來很奇怪的東西給推到地上。
鳳傾城立刻將胡蘿卜泥拿開一些,笨笨夠不著,氣得臉漲得通紅,小嘴癟了又癟。
然後開始四處找人幫忙了。
可惜,現在一屋子的婆子丫頭都低著頭,恨不得自己不要出現在這裏,最疼她的父王和皇太祖父都不在,笨笨捂著小肚子,她有點餓了。
鳳傾城臉上露出誘哄的溫柔深情,挖起一勺胡蘿卜泥在笨笨麵前輕輕哄騙:“來啊,幾口吃了我們就吃笨笨最喜歡的糖糊糊好不好?”
聽到糖糊糊幾個字,笨笨的大眼睛瞬間被點亮了,然後苦大仇深地看著那胡蘿卜泥,終於委委屈屈地吃了一口。
嘔——呸呸呸——
小東西將糊糊吐了一身,哇——
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了。
夜謹原本才下馬,就聽到寶貝女兒大哭,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笨笨,乖,再吃一點,反正你都吃了,還不如再忍忍呢。”鳳傾城執著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笨笨嗷嗷地輕聲哭著,大眼睛四處找父王。
夜謹遲疑了一下,還是在門口站定了,臉上露出心疼的神情,但是,他還是沒有進去打攪鳳傾城教育孩子。
直到笨笨哭累了,胡蘿卜泥也吃完了,夜謹這才輕輕咳嗽了一聲。
笨笨盯著淚包包的大眼睛,回頭看著夜謹,又撕心裂肺,充滿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夜謹的眼底全是心疼,忙一個箭步走過去,將笨笨抱了起來一邊輕輕哄道:“笨笨,不哭了啊,父王心都疼了,心肝寶貝,你要什麼?告訴父王,父王都買給你好麼?”
笨笨窩在夜謹的懷裏繼續哇哇大哭,鼻涕眼淚都蹭在夜謹的胸膛上,一邊用小手指著外麵。
鳳傾城沒好氣地道:“算了,你抱著她出去走走好了。”
夜謹抱著笨笨哄:“乖笨笨,父王帶你出去看鳥鳥,咱們看鳥鳥去。”
剛抱著笨笨出去,就聽到小太監來說:“太上皇說了,若是謹王和謹王妃方便的話,帶著笨笨去見見他。”
夜謹便對紫蘇道:“你去同王妃說,皇爺爺要看笨笨,你讓她先睡午覺,我們晚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