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漾初的手垂在身側,因為緊張,所以一直捏攥緊了自己的裙擺。

她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力,安初漾輕輕的咬住自己的唇瓣,動作滯澀緩慢的爬上了床榻上。

司衒執看向她的腳腕處,已經被白色的褻衣遮蓋住了。他在安漾初的身旁坐下,在他抬手的瞬間,女人縮了縮身子,她以為司衒執會再一次把自己鎖起來。

哪知他不過是將她的衣裙撩了起來看看傷處罷了。安漾初的皮膚細膩白皙,因著被鎖銬厚重,她又戴了那麼久,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傷到了。

司衒執眉心微皺,他看著女人的腳,就好像一件精美的工藝品有了瑕疵,這讓他有些不快。

司衒執從旁邊拿過一個白色的圓瓷瓶,安漾初知道那是什麼,畢竟這些東西早就不是第一次用了。司衒執撥開她的衣裙,而後便將藥膏抹在了自己的掌心細細化開後就開始幫安漾初推開瘀血。

“嘶……”安漾初沒忍住,真的很疼,偏偏她本來也是一個特別怕疼的人。

司衒執看了她一眼,手下的力道也放輕了些。

“知道難受為什麼還聽不進去朕說過的話?”司衒執說話的語氣都沒什麼起伏在,可正是他這般語氣才讓安漾初更加的害怕。

“我沒有要逃……”安漾初沙啞著嗓音辯解了一句。

“那為什麼偷偷離開承歡殿?又為什麼偷偷去見孟長青?”司衒執在說到孟長青這幾個字時,戾氣增生。

安漾初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說什麼都是錯的……司衒執從來都不會聽她說,隻會覺得他自己認為的就是對的。

“好好休息,無聊了就去院子裏麵轉一轉,不過你腳上有傷,能不走動就別走動。”司衒執放下手裏的藥膏。

安漾初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意外,好像還在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般,他不再用那鐵銬拷著自己了嗎?

就在她還在懷疑時,司衒執就重新拿過了那副鎖銬,安漾初的心緊了緊,她對這個東西是下意識的抗拒和害怕。

不過司衒執隻是將東西拿開了,安漾初盯著他的動作,在他把那東西交給宮人後,那顆心終於落回到了原處,如果是以前……絕對不可能就這麼一天便夠了的。

“朕不想聽見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懂了嗎?”司衒執看向安漾初。

“……是。”安漾初不敢違背,司衒執得到這個答案後又看了她兩眼,而後就直接離開的承歡殿。

司衒執走後,安漾初頓時像卸了力一樣癱坐在床榻上,就在剛剛她還以為司衒執不會放過自己的……

安漾初默默的環抱住自己的雙腿,把臉埋在兩腿間,心裏的委屈頃刻間將她淹沒,她終於是哭了出來。

哪怕安漾初極力隱忍,可是門外的司衒執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是了,他根本就沒有走遠,而是一直站在這門口的位置。

聽著裏麵傳來的哭聲,他說不出來,自己心口是什麼滋味。待裏麵的哭聲小些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他看向承歡殿的宮人:“好生伺候著,她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們便以死謝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