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湯冥山脈(1 / 1)

幽深的山道上一個挺拔的少年抬頭看著天空,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大地,狂風呼嘯,周遭的枯木被拉得粉碎,眼看暴雨將至。少年撥開前額被狂風吹的亂舞的頭發,幾個縱身跳上樹巔試圖找尋避雨之所。

看見極遠處已經淡薄的炊煙,少年嘴角拉起弧度,“這次運氣不錯。”一時間童心忽起卻不下樹,逆著狂風在密林上跳躍急行似有要與天鬥之意。樹顛枝葉最是細嫩,被他這一路猛踩又合著狂風,一時間不知道折斷了多少。

行不多時大滴大滴的雨水便落了下來,轉眼的功夫就已經如斷線珠簾般密密麻麻。炊煙漸濃一座茅屋隱約可見。少年跳下樹來行至屋前高聲喚道:“主人家的叨擾了!雨勢太大,可否借貴舍暫避一時?”

木門打開,見一老嫗眯眼看了少年一眼,喊道:“那家小哥兒快進屋來,這天似被捅破了,別淋出個好歹喲。”

少年矮身進了茅屋,頓感屋內空氣幹燥舒爽。那老嫗拉過一條木凳放在炭火邊招呼少年,笑道:“小哥快來烤火驅驅寒氣烤烤濕衣吧。”

“多謝婆婆了。”取下背上的木弓竹箭放在牆角,少年便到碳火邊坐下。

老嫗又倒一碗熱茶湯端過來笑道:“山野之中的土碗粗茶還望小哥兒莫要見怪啊。”

少年見老嫗如此熱心好客十分感激,起身接了茶碗謝道:“多虧婆婆收留方免風吹雨淋,感激不急何敢怪罪?”

婆婆見少年客氣知禮心中也喜,遂坐下來與他說話,問道:“不知道小哥兒如何稱呼?”

少年道:“晚輩姓孟名飛,婆婆直呼我名即可。”喝了口熱茶,抬頭道:“請問婆婆高姓大名?”

婆婆笑道:“山野老嫗能有什麼高姓大名?老朽單姓一個崔字,名字原本是有的,年久不用也就記不起它來了,小哥兒叫我一聲崔婆婆便是了,不知小哥兒你今年幾歲了?怎的獨自一人在這深山幽林中行走?”

少年笑道:“晚輩今年虛歲十六,不久就要進十七了,家父遣我出門遊曆以便增長見聞結交朋友。”

崔婆婆看了看孟飛放在牆角的弓箭,心中想起些什麼,驚道:“孟小哥兒你莫不是要往那湯冥山脈去?”

孟飛又喝了一口熱茶,抬頭笑道:“正是要去湯冥山脈。”

崔婆婆歎道:“真是少年出英雄啊,孟小哥如此年紀就敢隻身一人前往湯冥險地,真是了不起。”

“婆婆謬讚了。”這孟飛似乎不想多說話的樣子。

崔婆婆看出孟飛回答簡潔似不欲多說,雖然心中有諸多疑問便也不好再提,起身笑道:“小哥兒你慢坐,老身去廚房架鍋造飯,不多時便可以吃晚飯了。”說完便轉身往廚房走去。

“有勞婆婆了。”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崔婆婆粗布裙擺下若隱若現的繡花鞋,孟飛咧著嘴想笑,“這婆婆好像不簡單呢。”他心中想著,卻假裝什麼也沒看見繼續喝他的茶,又再喝了幾口便將茶碗放在火盆邊上的木幾上,便開始閉眼運功。被雨水打濕了的頭發和衣褲上白霧升騰,不多時周身雨水盡被烘幹,孟飛這才睜開眼睛。透過油紙窗戶看見屋簷水正似綢布一般的往下淌,“真不知道這場大雨何時方休啊。”

屋中雖然昏暗,但對孟飛這類修行之人來說,視物卻和白晝幾無差別的。餘光瞥見去廚房做晚飯的崔婆婆正透過門縫窺探自己,孟飛咧著嘴笑笑,對著門縫向那崔婆婆點頭示意,慌的那崔婆婆急忙轉身去繼續做飯,乒乒乓乓的也不知道打翻了多少鍋碗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