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漿糊”正合病人下口,崔青竹也堪堪的吃了三個半碗,下了不少蘑菇青菜。兩人吃完,孟飛站起身來要去收拾鍋碗,崔青竹趕忙叫住,笑道:“承蒙公子照顧,怎敢讓公子再入廚房,我身子走動已經無礙了,公子坐下休息,讓我收拾便是了。”
孟飛也不知道怎麼接話,隻能坐下看她收拾,見她每次進出都對著自己淺淺的微笑,不知為何心中慌亂,站起身快步走出茅屋。天空中明月高懸,孟飛卻隻盯著遠方的一片慘淡黑雲,那正是湯冥山脈的上空。在他這個年齡,本應還算是個孩子,臉龐該是青澀稚嫩,可偏偏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是膽寒的堅毅,不知這不滿十六的孩子過去都經曆了些什麼。
崔青竹緩緩的從屋裏麵走出來,站到他身邊,抬頭看向遠方的那片黑雲,問道:“孟公子這麼急著孤身前去湯冥山脈曆練是為了什麼呢?”孟飛道:“我要打倒他!”聲音寒徹骨,夜飛吹來,崔青竹雙手抱著膀子,怔怔的看著孟飛,忽然間失去了言語。孟飛轉過頭來看見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猛的轉身走開幾步,寒聲說道:“我要走了!”
崔青竹莫名的心中一痛,看見夜風吹在他單薄的短衫上,強自笑道:“孟公子前去湯冥山脈是為曆練,也不爭時間緩急,你在此處修煉也誤不了修為,不如等過幾日我煉化了天陰果,身體複原了你再走好嗎?”眼神之中蕩漾著些許的哀求之意。
孟飛聽她如此說,已是近乎請求自己為她護法養傷修煉,見她月光之下楚楚可憐,哪裏又能如此狠心離去?轉身道:“好,等你煉化天陰果我再走。”說著快步進屋盤腿坐下凝神靜心修煉去了。崔青竹見他答應,不禁笑了笑,帶著些許的調皮,些許的欣慰。進屋見孟飛已經入定修煉起來,便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臥室裏麵。拿過百寶帶,把裏麵的那張大白虎皮取了出來,展開後見上麵還有不少血漬,不禁皺了皺眉頭,抬手招出幾片大青葉,把木靈力運到葉上,在虎皮上緩緩擦拭。
這雖然隻是玩耍一般,但她帶傷之身,不一會兒已經額頭見汗,待全部擦幹淨完工時方才長吐一口氣,抬起手背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很是欣喜的把那虎皮抱起來聞了聞,已沒有了血氣肉腥,取而代之一股淡淡的綠葉清香。抱著虎皮緩緩躺下,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感受著虎皮的柔軟光滑,腦海中回憶起這兩天發生的點點滴滴,想到自己身上就隻有那件小肚兜,卻被他全看了去,不禁臉上燒的火辣辣的,雙手捂著滾燙的臉頰,不知是羞是喜,本來的江湖幹練瞬間被少女嬌羞取而代之,她也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啊,坐起身來,將自己的手放在小腹上,不禁的又是臉紅身酥,斜斜的靠在牆上,伸手拿過百寶袋,先拿出兩個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放在床頭,又從袋子裏麵一件一件的拿出剪刀,針線這些裁剪縫補之物。一個人坐在床上對著那塊黑斑白毛的大虎皮比比畫畫,時而搖頭,時而掩嘴癡笑,待到困乏時才把零零散散一堆東西收進百寶袋。
收拾好了卻不就睡下,又從百寶袋中拿出天陰果來,將天陰果放在右手手心之上,閉目凝神,左手手掌與右手相對,把天陰果夾在兩手手心之間,潛運木靈力,把天陰果中的月之精華慢慢運進自身,順著靈力周身流轉,最後歸於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