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孤臣孽子(1 / 2)

慕蘭莊主打量了一下形勢,見到高總管衣上的酒痕,微微一怔,隨即轉身向辛荑淡淡道:“你待他好得很呀,連天心訣也傳授給他了。”眾人聽到天心訣三字,均是心頭一愣,均猜想定是什麼武功秘芨,但又從沒聽說過,但是隻須想到武功秘芨四個字,心頭便覺熱了,看著中間幾人的目光,便更加專注入神。

卻見辛荑淡淡一笑,道:“那是各人的悟性。”

慕蘭莊主向沈希昭凝視一眼,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側頭又向辛荑道:“你要說,便對他把那事說明了罷!我還是那句話,去留如何,由你心意決定!”

隻見辛荑迎著他的目光,緩緩道:“我既答應了你,便是憑我心意,無論如何不會反悔不允。但你答應我的,卻又如何?”

慕蘭莊主點點頭,朗聲道:“周某若負前言,天誅地滅!”

眾人不知他為何發此毒誓,均對那內室之謀大感興趣,隻見辛荑點了點頭,說道:“這也不必,我信你得過!”

聽她此言,慕蘭莊主卻不禁微微苦笑,想起從前也曾有過許多的旖ni時光,心中忽自一軟,看著她的目光,便多了許多溫柔,可是辛荑卻似乎察覺到了他內心的變化,但卻避開了他的目光,他的心裏不覺一苦,忽覺她額上的皺紋似乎也一根根的刻在了自己的心裏,他眼角的餘光又瞥見了妻子趙雲容的淚眼,這滿腹的溫柔似乎又多了許多的酸楚,一時間這複雜的滋味竟是自己也品嚐不出。

辛荑轉頭向沈希昭道:“沈希昭,你同我進來內室,我有話同你說!”

沈希昭點了點頭,看見師兄師妹又覺放心不下,當下微一遲疑,卻已被辛荑看出,淡淡說道:“你隨我進來罷,慕蘭莊主已經答應了,決計不會為難他們,他一諾千金,是信得過的。”

沈希昭見她如此說,也不再懷疑,當下將手中酒壺遞給了大師兄,低聲道:“大師兄,小師妹身不由已,你豈能同她計較?我同辛姑娘去去便來。”當下便隨辛荑轉入內室。

隻見辛荑入室之後掩上房門,扭動門拴,隻見巨大的八仙桌悄無聲息的滑開,閃出一個大洞,數節台階,原來便是密室所在,辛荑當先下去,沈希昭便隨在她身後,隻見下麵也是一間布置極為雅致的廳室,書畫琴棋無不俱備,竟似一間上好的書房,下去之後,辛荑輕輕轉動桌上油燈,那洞口便又重新悄無聲息的掩住了。

這是辛荑才轉過身來,緩緩道:“沈希昭,我叫你來,是有一事要向你說明。”

沈希昭心中一懸,瞧她神色嚴肅,不知她要對自己說什麼,竟是一陣心慌,勉強笑道:“你說罷!”

辛荑手腕一翻,將一塊龍形玉琚輕輕放在桌上,推到他麵前,輕聲道:“這便是當年康王南渡時留給我的信物,你須得在一日內趕到臨安皇宮,設法見到趙構,說服他盡快頒旨為令尊平反,否則令尊的沉冤,隻怕今生難雪!”

沈希昭怔了一怔,道:“這是為何?”

辛荑淡淡道:“因為我很快便要做一件觸怒他龍顏之事,他自然再不會將舊日的情誼放在心中。”

沈希昭脫口道:“什麼事?”隨即問道:“是慕蘭莊主強迫於你麼?”

辛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信你不過,隻是這件事知道了隻會於你有禍害,我即時便將北上,也許今生再會無期,好在天心訣你已經記在了心中,按此修煉,必更有精進。”

沈希昭見她說得平平淡淡的,但話中的意思竟似在生死訣別一般,不禁大為驚惶,叫道:“什麼事,請你對我明說言!”

辛荑微微苦笑,道:“又不關你事,你要知道做什麼?慕蘭莊主已經答應任你師妹離開,他雖然在你心目中是個大魔頭,卻也是個一諾千金的大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