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男人聽著陶靜難得的多話,睡了個好覺。夢裏,有她,有自己,還有名叫幸福的家。
半個月的期限,轉眼便近在眼前。
這次去了意大利,以後恐怕就不會常回來。陶靜想著,自己已經快兩年沒回孤兒院看看了,要是再不去,就不知道下一次還有沒有機會了。
她提出去孤兒院看看的時候,是本著自己直接坐著火車走的。
結果和男人這麼一說,對方卻是一口便答應了一起走。
公司的事已經做完了七七八八,現在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分享彼此的秘密。
還是和之前那回一樣,男人開車,她坐在身側,但不一樣的卻是彼此間的曖昧流轉。
“哎?是這條路嗎?”
許久不曾踏足,她看著寬廣的馬路,眼睛瞪得溜圓。就算她再不記事,也不至於連回家的路都忘了吧?
“恩,你去水鄉那年就修了路,上個月剛修好。”傅寒深目視前方,說話的語速卻比車開得還要穩。
他的平淡讓陶靜怔怔的看著他的側臉,為什麼他會知道?
但這念頭不過是一瞬間就被她自己丟在了腦後,畢竟比起眼前所看見的,單單一個路況還真不足為奇。
沒了蜿蜒的小路,去孤兒院的時間要比以往提早了半個小時有餘。
陶靜扒著窗戶,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別墅,竟然會是她以前住過的破房子孤兒院。
不過是快兩年的分離,這差別也太大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吃驚,畢竟記憶中的東西突然物是人非,繞是再有定力的人,也會頭腦發昏。
“你在等著我給你開車門嗎?”男人突然靠的極近,她心裏一緊,急忙拉了車門跑遠了。
因為他們是突然襲擊,孤兒院的孩子們還在上著早課,他們往裏走得時候,讀書的朗朗聲,就像繞著耳朵在轉著圈。
被改建後的孤兒院很大,她隻是走了幾步就有點發懵,相比之下男人倒是駕輕熟路的直接去了二樓的院長室。
陶靜緊緊的跟在他身後,眼前的情況她要是再不明白,她就是傻瓜。
院長室的門緊鎖著,顯然院長並不在房裏。她拉了拉男人的衣擺,見他轉頭瞧著自己,囁嚅了一會,問道。
“是你做的嗎?”她指了指房子,看向男人的眼神中染上了感動。
“我們是來看人的,可不是來評功過。”
是他做的,是他投資重建的,但他不想讓她有負擔。
他愛她,所以願意為她做一切,這不過是他表達的方式。
男人的嘴角始終帶著抹擦不去的淡笑,那笑讓人舒心到了骨子裏,卻也讓陶靜的眼角噙著淚花。
她沒想過,不過是無心的話,他卻真的上了心。
“傅先生?小,小靜!”感動的一塌糊塗時,身後的聲音讓她慌忙擦去了眼角的淚滴,轉過身來。
她叫了聲院長,畢竟許久沒見,看到自然格外的親。
很少表達的她,這回許是想起以後可能沒什麼機會再見,直接抱上了老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