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年幼,修煉功法心決拗口難懂,黃坤隻得先讓其修練外力,打實基礎。每日天色剛明,便要提石紮馬三個時辰直至午時方休,鍛煉腰、腿、臂膀之力。如此修煉下,時日匆匆,轉眼便已過了一月。
烈陽如火,直辣辣的曬在背上,汗水瀝瀝彙珠而下。濟慈草堂院落中,石生雙臂平舉,抬著一尺見方的石塊紮馬而立,渾身衣褲盡被汗水浸透滴落,連身下地麵都濕了一片。
看著身體因勁力透支而略微顫抖的石生,黃坤打自心底裏滿意,這才短短月於,他便舉起了這塊重石。
縱是喝了我為他熬製的湯藥,那可是有著接近足足百斤的重量,當真天賦異稟。
“生兒,時辰已至。”黃坤抬眼看看天色。“師父…我還能…再撐一會兒。”石生牙關緊咬,甫一說話,好似氣力泄出,身體抖動幅度越發大了。“欲速不達,練功也要張弛有度,倘若傷了經骨,那不白白荒廢時日。來,把這碗藥喝了。”見著不願罷休的弟子,黃坤端著藥碗走到麵前,左掌微微上托,就這麼將一方重石抬了起來,猶如右手中的藥碗,不存重量輕鬆至極。
石塊被抬起,還在使盡全身力氣架馬托石的石生,一個反應不及,後仰跌翻。黃坤將藥碗伸了過去:“喝了它。”“師父,為何連日來都讓我喝這藥啊?”接過藥碗,石生張開大口咕咕飲盡。
“這藥是為師前些日子翻閱《丹典》時看到的,隻是手邊缺些器具,無法凝藥成丹,是以藥力有些折損,不過這幾日查研下來,藥效也頗是不俗。”“《丹典》?那本皮麵無字的書麼?”聽聞《丹典》,石生自然想到了那日桌上所放之物,隨即憨笑一聲:“嘻嘻,師父,那日桌上的白色圓杵好像刻了些許圖樣,我沒看清,能否再讓我瞧瞧?”
自從晶杵威能消盡,被幽骨打出裂響後。黃坤反複觀察研究,始終未在杵身發現任何裂口破痕,但晶杵能效卻再未出現,沒如水中也無光影印射,色澤依舊暗淡蒼白。黃坤隻覺此杵已然報廢,實在愧對門宗。現下聽其弟子說來,此物貴為祖師遺寶,可自己弟子亦是宗門傳人,這支全無威效的晶杵,讓其把玩一下也無不可,於是便自懷中摸出拋了過去。
石生接過晶杵自是大喜,盤腿坐在地上便擺弄起來。觀摩片刻,除了質地與其上所刻小人有些奇特外,再無其他奇異之處,不禁開口詢問:“師父,此是何物,做什麼用的?”黃坤隻是隨意回道:“此乃祖師爺的遺寶,並無可用,切勿弄丟,看夠了便還予我來。”
說完此話,轉身準備回屋的黃坤,這時卻猛然間聽見一道“哢嚓”聲響自身後而來,剛剛邁出的腳步也就此定格。“這小子莫不是延著幽骨留下的暗紋把晶杵折了吧!斷不能!那可是祖宗的東西!”被內心想法驚愕的黃坤緩緩扭過頭來,生怕看到心中所想之事。
晶杵竟然真的斷做兩截躺在地上,石生還一副興奮之色看向自己!頓時胸中氣火奔湧,抬腳閃身而過。張嘴剛欲破口大罵就聽石生說道:“咦?裏麵有東西?”聽聞這話,即將出口之言頓時咽了回去,低下頭細細一看。
晶杵斷口竟有兩層,這圓柱形的杵身,在內裏中心位置還有一層晶壁,形成一柱中空晶管。黃坤伸手自中空晶管中抽出一張折疊卷曲的紙頁,入手頗像《丹典》書頁,隻是此物熒澤淡黃,而《丹典》顏色銀灰。
“你知裏麵有東西?”黃坤手拿抽出之物,一臉隱怒的問道。“不知,剛才晶杵斷開才知曉的。”“那你何故要將晶杵折斷?”聽著石生回答,黃坤臉色一板沉聲說道。“師父,你且聽徒兒說啊。”素來溫顏悅色的師父,突然發起火來,石生慌忙道:“師父,徒兒適才擺弄晶杵,發現上麵共有三十小人刻像,其中靜坐小人竟有十個之多,順著杵身曲繞而下。徒兒一時興起,用手指挨個戳了一遍,之後又十指齊齊猛力一按,那十個靜坐小人就陷了進去,然後…然後晶杵就成這樣了。”石生邊說還邊偷眼看看師父表情有何變化,而黃坤如此聽來,禁是一楞“莫非,晶杵設有機竅?還讓他給打開了?這氣運也……不過這開啟之法,怕也隻有此等無聊頑童才能摸到。”心頭苦笑,黃坤隻得說道:“既是無心而為,那便算了。”說完,拿起晶杵與淡黃紙頁便回身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