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進門去,閣子很高,階梯盤旋上去,空間漸漸變小,足足有五丈高!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夾雜著一抹櫻花的氣味,人群雜亂:
題詩作畫的、唱戲賞劇的、八卦占卜的,竟還有當場求婚的!
“閣樓挺好,蠻有格局,就是太過擁擠了!”卡卡捂著鼻子道。
“幾位客官裏邊請”,小二彎腰迎來。
油條等踩著木質地板,發出“咚咚咚”的亂鞋聲,隨目光的轉移,各色的人群各色的樂。一行人順著蜿蜒的樓梯走上二樓預定的閣間——
是一間總統套房,房內設施齊全,有好幾張大床,一個超大的幹濕分離衛生間,電競室,吊頂大燈……
“今夜,各位瀟灑一晚上吧,全場消費由我買單”油條順著鱷魚真皮沙發癱坐下去。
其餘幾人便知道老大的親子卡解凍了。
“幾日艱難行程,難得尋歡作樂之時。肖暗,來場真男人間的決鬥吧”ikun拉住肖暗的手奔入電競室。giao芳被DJ區的勁爆聲吸引,便尋聲蹦迪去了!卡卡和青青則順入甜品區,打算將幾日欠下的口味全給補上。
窗外群星點點,海西閣進入了深夜高消費時刻。油條打算四處逛逛,一飽眼福。
閣子大致結構為一樓是綜合樓,二樓是客房,三樓是劇場,四樓以上便是文人才子的歸處。
要說最有味的,還是一樓。了解過這裏的結構後,他便走到一樓吧台處,點了杯威士忌,靜享人間煙火。
一杯起,二杯意濃,三杯微醺,四杯五杯回想昔日窮。
“先生,此等烈性之酒不宜貪杯”
“你們可有解憂消愁之酒?”
“弊閣能力有限”
“可笑,可笑”,油條乘著醉意拍桌而起。
“我和那位少年歲數相仿,萍水相逢,卻一眼難忘!這種舊情難忘般的江湖變故最刀人心”
“先生,聽不懂思密達”
“那位魏櫻的旅行者……”
“楓原car桑?我可是他的超級粉絲”調酒師異常激動。
“他前些日還來過此閣,在題詩亭留下一首詩後便匆匆離去”
聽到這裏,油條拋開手中的一切,瞬間清醒,直奔四樓題詩亭!
這裏的氣氛與其他樓層格外不同,安靜的空氣襯托著這些橫豎懸掛著的千古墨客留下的神作:
“江湖自古亂無爭,幾度秋來幾度春。”
“高平皆全意,眾雲難獨醒。”
……
油條撥開紛亂卷曲,於萬卷詩書中尋覓。終於,在亭子內牆一側,他發現了楓原 car 桑所作之詩:
辭別海西閣
孤煙斷絕人歎惘,殘燕無歸亂草揚。
一來一往故思量,中原夢好自難忘。
將流世的悵惘與各種哀愁注入筆墨中,油條當然懂car桑的愁,畢竟知音難覓的不僅隻他一人。而此刻,他更像是覓得知音的伯牙。
幾度揣摩後,乘著醉意,他在car桑的詩旁賦了一詩揚風而去。
時人水絕
江湖悠悠風雲起,陌路走馬難交心。
無意一抹階上綠,幾度春去亂草覃。
回到吧台的油條沉重歎息,宣泄過內心的積鬱後,頓感輕鬆些許。他執起酒杯,徐步於一片歡愉的氛圍中。
“那家夥,簡直畜生一個……”
從一堆圍觀的人群中發出咆哮般的聲音,吸引住了油條的腳步,他便湊身擠了過去:
人群中心的桌子上站著一個頭發花白,鬢角斑白的老頭,他麵部通紅,手裏攥著大半瓶二鍋頭。不知是酒後亂言,還是醉酒吐真情。老頭仿佛置身其中,用誇張的動作和聲音嘴中亂言,這也吸引了大量人流駐足觀望。
“他的手段何其殘忍,簡直令人發指!遙想當年,土尕納長老振臂一呼,帶領眾人揭竿而起。然而,三萬多混入戰場的勇士,隨著我曆經九死一生、連滾帶爬地逃出戰場的幸存者竟不足百人……”
油條聽見土尕納一名,心中一震,向前又擠近了一步,旁人插言道:
“哈哈哈,話說回來,你個花老頭子還當過逃兵啊”
“哈哈哈哈,哦哈哈哈”
眾人皆張口大笑。
老頭一巴掌呼了過去,
“你家媽,你懂個der啊!戰場不是過家家,是要掉腦袋流血的!”
“這位前輩,你剛才提到的土尕納,現在身居何處?”油條吃力的擠到裏頭,
老人瞥了一眼答道:“你不是本地人?”
“我等一行人從長安跋山涉水來到此處,隻為尋見土尕納,但幾日打聽最終無果,不想方才從你口中聽到此名”
“你又是何人,土尕納長老不是你想見就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