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臥室內本就冰冷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如同臘月裏的寒風呼嘯而過。
寒夜玨漆黑的眸底壓抑著沉沉的風暴,似乎隨時都會有一場大冰雹降臨。
“給誰買的?”他又重複了一遍,嗓音如同悴了冰。
那執著的樣子忽然讓黎葉櫻大笑了三聲。
有什麼不一樣的性格特征正在衝破她身體的禁錮……
黎葉櫻從地上爬起來,倔強的小眼神一點點從男人的下巴移至他英氣逼人的眉眼,蒼白的唇重重吐出三個字:“寒南天。”
話落,她心髒重重抽痛了一下。
她原來也可以當著寒夜玨的麵違心地說出這樣的假話,並且還臉不紅心不跳。
若心跳,也是因為被寒夜玨的眼神刺激的。
男人猩紅著一雙眸子,如同牢籠裏的猛虎,被挑戰了屬於虎王的威嚴,似乎下一秒就會將她狠狠吞噬。
黎葉櫻眼神狠狠閃躲。
他很可怕,可她第一次不願意認輸。
他讓人將她關在這裏,他誤會她去給他的侄兒子寒南天買衣服,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她所買的東西撕得粉碎。
他現在還搶她的筆記本……他總是這樣武斷地決定她所有的事情……
他將她的愛踩在腳底下狠狠地碾碎,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給寒南天買的,明天就是南天的22歲生日,我買來送給他的,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黎葉櫻忽然平靜下來,唇角帶著溫和的笑意,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地開口。
一瞬間,寒夜玨的眼神荒蕪到不染世間萬物。
怒氣從他眸底噴薄而出,一個健步上前,更緊地扣住黎葉櫻的脖子,女孩精致的瓜子臉上隨即彌漫上一層酡紅,比晚霞還要紅豔,眸子裏的光芒卻在一點點消散……
大腦皮層深處像似有什麼利器在戳著般疼,這種疼以迅雷之勢迅速漫延至靈魂深處……
靈魂好像被架在了攪拌機裏,不一會兒,靈魂……破碎不堪。
黎葉櫻驚恐地大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她要來了……她……真的要來了。
在寒夜玨麵前唯唯諾諾的黎葉櫻才是她,那個敢在老頭頭上拔毛的女孩是那麼陌生。
黎葉櫻似乎透過未翻開的筆記本,看到了筆記本裏的內容。
【黎小姐,最近你精神方麵的壓力越來越大,這對於你的健康極為不利,若再不緩解,隻怕解離症會提前到來。
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黎小姐因為對現在生活的極度不滿,非常想將這段過往掩埋,所以,一旦你的解離症到來,伴隨而來的還有失憶。】
醫生的話曆曆在目,黎葉櫻低低地笑了幾聲。
如何緩解?
有這個惡魔在身邊,她的症狀永遠都沒辦法緩解,她的精神永遠都處於壓抑的狀態。
解離症……俗稱的人格分裂症,一旦患了這個病,隨時,她都有可能會被另外一個人格取代,伴隨著失憶的解離症會讓她忘記現在這個人格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