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雅躺床上,眼睛的瞳孔直直的瞪著開花板,整個瞳孔隻差沒有眥裂,眼中瘋狂的怨恨,配著她包得跟棕子似的白色腦袋,竟然給人一種莫名的驚悚。
寧舒倩的心不停的狂跳著,整個人像是失語了一般,背脊像有一種毛毛蟲在爬似的,全身直發毛,她想逃……但是腳是在原地生了根似的,根本無法挪動。
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
這一人的怨恨,居然能達到這種地步。
如果夏如雅死了,肯定會變成怨鬼。
此時的夏如雅,就像瀕臨死亡時,那種死不瞑目的掙紮。
沒等寧舒倩去找醫院,重病加護室的門就被人重重的推開,幾個醫生和護士陡然間衝進了病房裏,雜亂的腳步聲,出現了一陣的嘈雜。
那一聲聲沉重雜亂的腳步聲,像是踩在她的心口上,她魔怔了一般的情緒,這才清醒過來:“醫生……快救救她,快救救她……”
寧舒倩的身體被醫生和護士們推擠著離開了病床前,整個人踉蹌的差一點沒有栽倒在地上。
夏如雅剛才慘烈的模樣,依然讓她心有餘悸,駭然驚恐。
寧舒倩茫然的被人推出了重房加護室,等她的情緒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醫院重房加護室的長廊上。
明明醫院裏開著適度的空調。但是滿目冰冷的白,和冷硬的牆麵,卻隱隱的給人一種冷入骨髓的心理暗示,讓寧舒倩混身冰涼,身體不由打起哆嗦來。
夏如雅的慘烈模樣,就這樣印在她的心裏,令她驚恐,悚然到了極點。
“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寧舒倩嘴裏不停的念叨著。
距離夏如雅發生出車禍,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她知道溫馨雅是不會放過她的,所以這五天裏她整日裏提心吊膽,心驚肉跳的,就怕夏如雅慘烈的下場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五天過去了,溫馨雅並沒有對她動手,她也找人暗中注意著溫馨雅的一舉一動,而溫馨雅整個人,像是忘記了她這號人物一般,生活也逐漸恢複了原來的節奏。
溫馨雅越是這樣,她便越是心慌害怕,便越是不能安生,好像有什麼極致可怕的事,正在以一種她不知道的方式開始醞釀著。
這種對生命沒有半分安全感的感覺,差一點沒有將她逼瘋。
這時,一個護士匆匆的走過來:“寧女士,外麵有一位溫先生,她想要探望夏小姐,請問是否放他進來?”
整個私生醫院都被封瑣,隻有寧舒倩有資格隨意出入,但是溫皓文是寧舒倩丈夫,他和夏如雅也有十幾年的父女之情,她可不敢打這樣不明不白的將人拒之門外,所以隻好過來詢問一下寧舒倩本人的意見。
寧舒倩驚悚的情緒,倏然清醒,很快就意識到,護士嘴裏所說的溫先生,大概就是溫皓文,她微微蹙眉道:“夏小姐剛剛清醒,情緒很不穩定,醫生正在為她做檢查,你就以不方便打發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