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聽到江萊說是仰望飛過去的手術刀,轉眼看向仰望:“前天在島國夜總會要玩飛刀,看來不是胡鬧,真的有點本事”,想到這裏右手握拳,伸出食指和拇指,做成槍的樣子,一眼睜一眼閉瞄向仰望,做開槍狀,點了兩下。仰望看到,裝作中槍,捂住胸口,臉上笑意橫生。江萊指了下仰望:“當時他不知道怎麼想的,也不怕飛到我。旁邊兩個人手裏沒有槍,看到同伴中刀,躲在人質後麵使勁勒住脖子,意思說不讓出去,就勒死人質。還沒等我想明白要做什麼,又見兩道白光飛過,聽見那兩人啊啊大叫,看見他們每人勒著人質的胳膊上插著一把手術刀,疼的鬆開手,去拔刀,我們幾個人這時候都清醒過來,飛似的跑到仰望身邊,隻有護士和我的一名同學還暈倒在地上。那兩人拔出手術刀向我們撲過來,劫持我的那人把刀抽出來扔掉,又去撿地上的槍。仰望真像閃電俠一般,衝過去,我是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三個人全趴地上了,手槍不知怎麼的踢到我們這邊,仰望手裏拿著兩把手術刀,衝著地上的人冷笑。當時我拍手鼓掌,心想‘拍電影呢吧’。沒幾分鍾,又衝進來7、8個人,有的穿警服有的穿便衣,把三個人都拷了起來。仰望當時那氣派,像拯救了地球的英雄”。仰望看江萊說的眉飛色舞唾沫橫飛,連忙打住:“哎哎,和你說的不一樣,別那麼誇張”。江萊嘻嘻笑:“你說,是不是你把那三個人製服的”。仰望不置可否,想起當時的情景:“自己衝過去和三個人搏鬥,江萊幾個人嚇的在一旁哭,三個人打一個,幾次差點中刀,要不是第一時間把槍先踢到門口,真說不好會發生什麼。好在警察及時趕到才化險為夷。當時江萊嚇的不停地哭,問她名字也答不出來,還是自己先介紹了幾遍名字,江萊才說出來。那時候聽到江萊這個名字,還特意逗她,‘江萊江萊,或許我們將來還會再見的’。哪成想不久的今天就再見了”。江萊見仰望不回答,看著張弛:“當時好幾個警察都過去問仰望什麼情況,仰望要他們把人帶到警車上。你說他能是實習的?快說,你為什麼騙我”。張弛不知道怎麼回答,嗯了半天沒嗯出一句話。寧可笑津津的看著仰望:“行啊,有這麼多英雄壯舉,還總跟在我後麵幹什麼?”。仰望像張弛附體一般,嗯了半天也沒嗯出個所以然。張弛心裏想起那晚仰望在警戒線外邊打了個電話,薑局過來示意讓自己把仰望放進去。一直以為仰望和寧可是一起的,沒想到另有來頭。寧可看江萊還在不停講故事,喊江萊:“當時被仰望救下來什麼感覺,沒有喜歡上他吧?”。江萊一揮手:“別鬧了,我可不敢喜歡,那麼大的人物,當他是傳說,一直沒敢相信真有這個人。今天看到了,才相信真有啊”,說完彎腰大笑。仰望被兩個人你一句我一語說的不好意思,躲無可躲。寧可跟著一起笑:“看仰望確實不像正常人。你肯定喜歡的是張弛”。江萊眨眨眼看著張弛:“對啊,好喜歡”。張弛正跟別人說話,突然聽到江萊這麼說,臉紅到脖根,不知道該說什麼。
9點鍾,寧局幾個人從樓上下來。寧可馬上閉嘴,躲到後麵一聲不響。仰望看出門道,一個勁把她往寧衛軍身邊推,寧可向仰望筋鼻子瞪眼,往後掙,又不敢喊出來,仰望忍俊不禁,沒想到寧可也有這時候。符公亭住的是一座獨立3層小樓別墅,在三亞灣椰夢長廊的盡頭,屬於開發區,人很少,一片椰林順著海岸線延伸出去,非常漂亮。車到地方,薑局和黃局陪同寧衛軍下車,一名警察先進小樓。樓裏有勤務員,看來了人告訴等一會,上樓和符公亭報告。沒一會的功夫,勤務員下樓:“上去吧,符老身體不是很好,你們說幾句話就好”,隨後帶著人上樓。二樓有一個大廳,可以坐10來個人,南側有兩扇門,勤務員敲了下左手邊的門:“符老,客人來了”。屋內沒有什麼聲音,勤務員輕輕推開門,向客廳裏的人擺手,寧衛軍、薑局、黃局在前,盧江、張弛、江萊、仰望、寧可在後,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屋裏麵很簡單,大約有40平米左右,一張大床,一張茶幾,茶幾旁有沙發。床上躺著一位老人,麵頰塌陷,非常瘦弱,眼睛半合半睜,銀白的長壽眉彎垂到耳邊,頭頂稀稀疏疏有幾根白發,感覺隨時都能脫落。薑局走到老人身邊指了指寧衛軍:“符老,這位就是寧衛軍,特意要來看看您”。符公亭嘴唇微微動動,虛弱的抬起手,指指身邊的椅子,寧衛軍連忙過來。符公亭用力睜開眼睛,仔細看著寧衛軍,寧衛軍一動不動望著老人。好一會,符公亭放鬆下身子,用很小的聲音說話,顯得非常吃力:“明白你的用意,案子的事都和小薑他們講過,我身體不行,都要靠你們了”。寧衛軍本想好多事向符公亭請教,沒想到他的身體這麼虛弱,多說幾句話都很困難。想了半天,從公文包裏拿出現場拍攝的照片遞了過去。符老顫巍巍伸出手,勤務員連忙過來把照片放到他手裏。符公亭沒有直接看,微弱的點下頭:“說說你的想法”。寧衛軍向學生考試一樣,緊張的考慮了幾遍,才緩緩說出來:“此案難點之一在於屍體無頭無手,很難確定屍源身份。其二,凶犯的作案動機仍查不清楚。由於發現屍體的時候全身C裸,不知道凶手是劫財殺人,還是仇殺、情殺或是其他原因。其三,短時間內連續有人被殺,發現屍體的地方都是棄屍地點,第一現場為什麼遲遲發現不了?其四,凶犯為什麼要在屍體上刻上那三個字,有什麼寓意,屍體下麵的符號又代表著什麼”。說到這裏的時候,符公亭的手動了動,眼睛裏忽而閃過一道光芒,之後又黯淡下來,微微閉上眼。旁邊的人全沒注意,仰望卻發現符公亭眼神異樣,但現場這麼多領導,也不好說話,默不作聲,心裏暗暗思考。寧衛軍繼續分析:“其五,目前仍不知道凶手行凶是針對特定對象還是不特定對象,為我們布控查找嫌犯帶來巨大困難。其六,死亡的這五個人,有沒有關聯,是否互相認識?其七,凶手殺完這五個人後,是否還會行凶,在哪裏行凶?這些難點不解決,此案就無法偵破。反過來,難點往往就是突破口,有一個難點被突破,案件的偵破就會跨進一大步”。寧衛軍還想說說自己判斷屍體可能和吸毒有關,但是目前都是猜測,在前輩麵前沒有真憑實據不能隨便說話,因此講到這不再說了。符公亭麵露讚許之色,用盡力氣點了下頭:“小寧不愧是部裏的高級人才,看問題很透徹”,說著手裏拿起照片,在屍體的“你知道”三個字上輕輕點了幾下:“萬物萬事必有因果,我身體實在支撐不動,也許這三個字是凶手最大的心病”。寧衛軍疑惑不解,破案要循序漸進,抽絲剝繭,突然跳躍到凶犯留下的口信中,思想一時轉不過來。符公亭費力的笑了下:“萬源歸宗,隻要能熟練運用一種辦法打開突破口,破案就會無堅不摧”。寧衛軍細細咀嚼話的味道,覺得精深有理,暗暗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