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1 / 3)

風越來越大,就像是一個無形巨人在曠野中狂奔。粉塵被揚到上千丈的高空中,拳頭大的石頭被風卷起,在天空中互相撞擊著。穿過巨石的時候,風留下了悲涼的長歌,宣泄著人間的悲哀。

使用護身法術的我們終於看到了目標,在灰暗的風中數百匹坐騎圍成一個圓圈抵擋著狂風的襲擊。淡淡的藍光繞在坐騎周圍組成了一個更大的圓圈,顯然是有人使用了大範圍的防護法術。如果不是使用防護法術,這些馬匹恐怕會被風卷起的碎石活活砸死。沙石平原之所以沒有生命不但是他沒有生物存在的食物,也是因為颶風卷起時任何原始生命都無法存……

風中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時候會有人攻擊,我們輕易的就到了防禦圈前。大毛衝在最前麵,我抽出空靈劍。紅光閃爍,一劍擊在防禦的藍色光環上。

風中響起一聲撕裂般的響聲,防禦光芒消失了。“殺。”我大吼一聲,大毛的身體就像一隻重型坦克撞擊在馬匹上。轟隆響聲中,幾匹馬被撞飛,從缺口衝了進去。

因為風帶起的粉塵,我目光隻能看到幾步以外的東西,而利用氣流探知周圍情況的禦風術也無法在強風中使用。隻能依靠周圍模糊的環境攻擊。風中響起一連串尖利地慘叫聲,這時候沒有任何憐憫。空靈劍愉悅的飛騰著,豪飲著紅色的血液。

另一邊也是一片混亂,他們四個也攻了過來。一道熾熱滾動,和空靈劍拚了一記。我哼了一聲右手虎口震開,左手接住被震落的空靈劍反手斬出。燃燒著的龍頭棒打在我肩頭,我用右手護臂擋住了他的攻擊。左手一擊斬下了對方的人頭。

雖然交手隻有一招,但是我幾乎送命。如非學習了嚎笑的劍法令我在近身攻擊上大為長進,又借著手上的護具不拍攻擊,死的肯定是我。

手上的空靈突然發出奇異的震動,我知道白樺使出黑魔劍了。右肩酸麻無法使用,我左手持劍全力斬出,隨著紅光一隻隻插翅火焰猛虎飛出。每一隻火焰之虎都會帶來一陣慘叫。反抗漸漸的弱下去,直到空靈和黑魔劍相撞我才停下。

“結束了嗎?老海,你怎麼樣?”

“還沒死。”海天璧的聲音虛弱無力,還帶著呻吟聲。看來傷的很重。

“桑大個。”

“沒事,就是餓了。”

“小白臉。”

“有勞炎兄掛牽,在下無妨。”西門青雨的聲音平和,但是說話時發出的喘息證明了他也不輕鬆,不過因為死要麵子所以硬撐。

我一屁股坐下來,一動也不想動。白樺和我背靠背坐下遞給我一塊粘乎乎的東西:“嚼嚼吧,可以輕鬆一些。”

“你怎麼樣?”

“還好,挨了三刀,心髒也幾乎破掉。不過熬過來了。”

他給我的東西很苦,不過一下子就讓我精神了很多。“炎傑,我宰了六十三個,你呢?”

“神經,打的昏天黑地你居然敢分心數幹掉了多少,你是不想活了。”

“這才能證明自己的能力呀,如果問起來你的戰果如何,該怎麼回答?”

“哎呀,隨口說一個數字不就行了。如,我這次幹掉了六十四個。”

“你不可能比我幹掉的多的。”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沒有你幹掉的比我多?”

被我問住了,好半天才聽到白樺咬牙切齒的吼道:“說話當然要算數的呀,你怎麼能不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呢?”

“有這樣的規矩嗎?”

風漸漸停了,烏雲塵粉也都散去。平原上石子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光芒。“真漂亮,金色的海洋。”地麵上倒著二百多具屍體,我看著站起來的幾人說道:“上天保佑,我們都活著。這次他們死掉了這麼多人,短期內應該不會在這裏出沒了。”

白樺頭發散落,額頭上還滴著鮮血。他發出一聲低呼,很是驚訝。

“怎麼了?”

白樺撿起一個紅色首級,這個首級比一般首級大上一倍。張著彎彎的兩隻牛角,銅鈴大眼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怎麼會是他?”

海天璧一跛一跛的走了過來說道:“這是魔族,你怎麼這麼驚訝?”

“他可不是普通的魔族,魔界大將軍手下八大將之一的維火魔,是魔界的正規軍。”

“怪不得,當時我比他敢拚一劍斬了他的頭,不過我自己也差點被他打死。”我找到他的屍體,拿起兩隻手都不能握住的燃燒鐵棒:“這家夥,好大的力氣。”

大戰在即,梵羅帶領的小隊是龍之軍長弓隊的殘部,每一個人都是優秀的弓手,再經過這幾個月艾略特這個將精靈弓使得出神入化的精靈族人的悉心調教,箭法何止是更上層樓,而海天璧所傳授的刀法更沒有一刻被荒廢,所以這二十多人所凝聚在一起的戰力。絕非當日龍之軍兵敗之時可同日而語。

在衝殺向城門的道路上,梵羅,艾略特,以及23名弓箭戰士並非毫無組織的盲目衝殺,而是排列得錯落有致,攻守有序,對不斷靠近的紅羽軍團戰士施以利箭的襲擊接連不斷,富有層次。直到此刻,在他們不知不覺快要接近城門之時,一名弓箭戰士也沒有受傷倒下,即使此時的敵人已經數倍於他們。不過越往前進,龍之軍戰士們感受到的壓力就越大,再也不複最初時那種如同砍瓜切菜般痛快淋漓的感覺!

艾略特正在心中大罵那個膽小無用的懦夫騎士,膽戰心驚,抖抖索索,剛被巡城的官員撞上盤問了兩句就露出了馬腳,在擔心他身後的艾略特會殺了他的情況下竟然昏死過去!不然的話,他們此刻至少能離城門更近一些,要知道有時候哪怕是一寸的距離,也是生與死兩種截然不同的境地。罵歸罵,他手中的精靈弓卻一刻也沒有閑著,箭無虛發地快速解決掉每一個衝近的敵人。

梵羅此刻的心中滿是憂慮,這些守城軍士的戰力比想象中要強過很多,一點也不象紐因城中那些自由散漫不堪一擊的兵士,雖然他和戰士們直到現在仍能應付自如,不過他們畢竟隻有二十五人,再怎樣強的戰力也有一個極限!

前方軍隊調動的腳步聲以及各種嚷嚷聲越來越多,而戰士們往前衝殺的速度明顯遲緩了很多,再往前殺過去顯然是不智的,他必須為戰士們尋找一個緩衝一下的地方。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呼嘯,一支全身被金色的火焰所包裹的利箭掀動起一股灼人的熱浪從他的身側急速掠過,在正前方衝鋒過來的紅羽戰士的人叢中爆射出一蓬火紅的箭雨,十數名紅羽軍團戰士慘嘶倒地,不停在地上劇烈翻滾,以圖熄滅身上那灼燒入骨的火焰,看得未受波及的紅羽軍團戰士心驚肉跳,進攻的速度頓時一阻。

不用回頭,梵羅也知道這是艾略特動用了他一直用布包裹背在身後的魔幻弓。每個看過艾略特練習的弓箭戰士都對這支弓垂涎不已,可惜沒有人能有法力來催動這支弓中所蘊含的強大魔力,除了艾略特和梵羅。

趁著敵人一陣驚慌退縮,梵羅指揮戰士們向道路右側一處石築的據點快速掠進,在城門附近有多處這樣的據點,是預防城門失守時以此作為立足點發起反攻,好把衝進城來的少數敵軍重新壓製回去,所以據點的堅固程度以及對城門附近居高臨下的態勢正是梵羅此刻所需要的!隻要能夠奪下一個據點,憑借有利的地勢守上一時,堅持到夜晚,或許就能爭取到一線生機,不是有人說過嗎?城外的王室軍攻城在即,看全城這種慌亂緊急的狀況,梵羅雖然也覺得這個消息荒謬,不可思議,但他相信這是真的!

由於變起倉促,據點中的守敵準備不足加上人員匱乏,很輕易地就被梵羅等人把據點奪了下來。有了這種堅實的屏障,弓箭戰士們更是如魚得水,加上艾略特那幾乎可以穿透一切物體的魔幻箭,紅羽軍團的戰士竟被壓製得暫時不能靠近,就象當初的龍之軍初攻下梅羅對仙雅退守的石塔一籌莫展時的情形一樣。

“飯桶!飯桶!飯桶!”白樺惱怒地在城樓上來回踱著步,厲聲訓斥著戰戰兢兢跪倒在地的幾名將領,敵人竟然出乎意料地奪取了一處據點,讓他調到城門口的弓箭隊立刻變得毫無用處。

“你們回來幹什麼?還不立刻給我奪回來!”白樺顯得氣急敗壞,在強大的敵人即將攻城之際,損失了一個城門口的據點,實在不是一個太好的兆頭!

“敵人擁有魔法攻擊的武器,戰士們傷亡很重,一時間靠不上去!”一名將領總算鼓足了勇氣,心裏已做好了被痛罵的準備。

“靠不上去?”白樺怒火衝天,兩千戰士竟然會對這區區二十餘人毫無辦法,帝國那些驕傲的貴族們隻怕會譏諷嘲笑他白樺到他去世為止!“天黑以前還奪不回來!你們幾個就提著腦袋來見我!”

旁邊的海天璧連忙扯了一下他的手肘,“現在正是團結一致,共禦外敵的時候,大人不必動這麼大的肝火,不如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也正好可以借此考驗一下我的能力!”

單膝跪在地上的將領們望向海天璧的目光全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此時距離天黑時光短暫,要奪回據點談何容易,海天璧卻把這些全攬在了自己一個人身上。

“你?”白樺微微一愣,滿腔的怒火消失無蹤,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控了。

“大人就在這裏等候好消息吧!”海天璧走上前拉起了那幾名將領,往城樓下方走去,邊走邊對白樺說道:“現在距離天黑的時間雖然短暫,卻是足夠了!”

走下城牆的階梯上,海天璧連珠般地詢問幾位統兵的將領有關事情的起因以及敵人的詳細情形。

那名叫山狄納的騎士很快被帶到了跟前。

“精靈?”海天璧的眉峰一跳,旁人當然不能透過他蒙麵的麵巾看到他的動容。

“沒錯,他雙耳尖尖的,樣貌俊美得像個姑娘!而且那張弓絕對是精靈族使用的武器!”山狄納言辭肯定,臨了又補充一句,“對了,他們領頭那人的臉頰上有一條很長的刀疤!”

海天璧心頭狂震,語氣卻沒有絲毫的變動,“左邊還是右邊?”

山狄納想了想,“左邊。”

“他們除了說他們來自紐因,還說了什麼沒有?”海天璧努力壓抑著心中的衝動,但那誘人的想法卻如同爆炸般在胸中澎湃激蕩,“真的嗎?梵羅和艾略特他們真的還活著嗎?”

“沒有了!”山狄納又努力地想了想,搖了搖頭。

海天璧轉頭對幾位將領下達了一個奇怪的命令,讓所有包圍據點的戰士都後撤到距離據點三百米以外。

將領們雖然都覺得奇怪,海天璧發出的命令不是進攻而是後撤,但還是遵照執行了,畢竟在天黑前奪不回據點的責任在海天璧,而不是他們了。

艾略特站在據點的最高處,銳利的眼神不放過據點周圍一絲一毫的異動。這個據點的高度幾乎同城牆相當,可以看到城牆上的戰士來回奔忙調動的情況。城內的遠程攻擊武器投石機都被固定麵向城外,他們暫時還不會遭受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的攻擊,不過如果拖延到明天的話,局麵就很難說了。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那些本來竭力要靠近據點的紅羽軍團戰士此時卻在悄悄地後撤,讓人猜不透他們行動的目的。

猛然地,艾略特將警覺提到了最高點,因為他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手提一把狹長戰刀的男子正穿過出城的道路向據點走來。

“一個人?”艾略特的心中微微覺得有些驚異,在據點周圍兩百米範圍內差不多倒下了近百具戰士的屍體,而那黑袍人卻敢不帶任何護具孤身前來,如果不是有什麼憑倚,那他絕對是一個十足十的瘋子。

“小心了!”梵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眼神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走近的黑袍人。

艾略特默不做聲地拉開了精靈弓,對付這樣單身的一個人,他並不想浪費自己有限的法力。

精靈弓射出的箭真的就象一個迅疾無聲的精靈,帶著翠綠絢爛的生命之色,帶來的是那道奪人心魄的蒼翠,帶走的卻是生命!

當的一聲,黑袍人手中的戰刀象動過又象沒動,但綠色的精靈箭卻從他身邊斜斜地飛過插在了他的身後。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弓箭戰士盡皆動容,從不曾有人想過,艾略特的箭會被人用刀劈開,每個戰士都深深知道那一箭的速度迅疾到了何種地步。

“精靈箭陣!”梵羅發出一聲低吼,聲音傳進每一名弓箭戰士的耳中。

二十四支利箭從不同的方位以不同的速度襲向身穿黑袍的海天璧,這是精靈族人特有的箭陣,其中隻有一支箭是真正一箭穿心,其它的箭則是以不同的方位不同的時間截斷了被襲者所有的退路,隻要被襲者一驚慌閃避,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跌進整個箭陣綿綿無盡的銳利攻擊當中,可是就算不避,誰又能從紛飛的利箭當中分辨出那一支是真正的致命一擊!

隻有海天璧能!不僅因為他擁有這個實力,更因為他見識過這個箭陣!在知鬱森林由真正的精靈族人發動的這個箭陣。

再一次的,手中的戰刀象動過又象沒動,所有的利箭都從他身側有驚無險地飛過,隻有真正致命的一箭掉落在他的腳下,那是綠色之箭。

所有的弓箭戰士心中都不由自主地一陣悸動,這個黑袍人似乎就象是漫步一樣走到了據點的正前方,甚至沒人看清他的動作,他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化解了戰士們聯合發出的最強攻擊。

艾略特已經將魔幻弓緊緊握在了手中,隻要這黑袍人再向前迫近一步,他就不惜耗費魔力使用最強魔法攻擊將他毀滅!

海天璧停了下來。

他已經看見了那站在高處的艾略特和梵羅!他們果然都還活著!

猜測是一回事,證實了猜測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此時將整座雄偉的魔域山脈放入他胸中,那心中翻湧的滔天巨浪仍然會穿越群山激蕩而出。

穩定,從不曾有絲毫顫動的魔攻戰刀的刀尖不知不覺垂落到地麵,銳利的刀尖在潮濕的泥地上點出一個印痕,又一個印痕!

這些令聖言城的紅羽軍團束手無策的敵人,原來是他自己的戰士,是他海天璧的戰士!他驕傲地想著!然後他將手中的魔攻戰刀高高舉過了頭頂!同一時刻,艾略特拉開了魔幻弓的弓弦,強大的魔法攻擊頃刻即出!

“慢著!”梵羅的右手壓在了他的肩頭。

因為梵羅看到了那戰刀上鑲嵌的三顆幻石,特別是那顆碩大的黑暗幻石!

“打劫!”梵羅突然向高舉戰刀的黑袍人大吼了一聲。除了少數幾名戰士,沒人明白梵羅喊出這句的含義,包括艾略特都不明白!因為這是梵羅第一次見到海天璧時說的第一句話!

“老兄難道看不出我們是一支軍隊麼,自古以來都是官兵捉強盜,老兄應該避開我們才對啊!”海天璧語氣沈靜地說著,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這也是他第一次遇見梵羅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天!”艾略特差點讓魔幻弓失手掉落在地上,“是……是……將軍!”

誰還會聽不出海天璧那熟悉的聲音!

“是將軍!”梵羅壓在艾略特肩頭的手在不住地顫動。所有戰士在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情感,在這一刻全都要爆發了出來!

“他們全都是超強的弓箭戰士,這隻是一個誤會,我願以我的生命作保證!”海天璧的話語中充滿了懇切。

“可是我為此損失了121名戰士!”白樺皺眉搖頭。

“這更證明了他們比那些戰士更有價值,聖言一戰,他們將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

白樺低頭不語!這個決斷是很難作出的,大戰在即,貿貿然將這些來路不明又令己方損兵折將的人收歸麾下,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若不是海天璧在那裏一力開脫,他早就下令將那些人全部絞死在廣場上了!

“我對大人說過,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如果做不到,聖言危在旦夕,大人既然敢斷絕自己的後路,難道還害怕這區區二十人不成!”

白樺眼中精光一閃,猛然抬頭凝視海天璧,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

“好吧!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海天璧掩飾住心中的激動,“多謝大人!”

“我很懷疑,那些召集到廣場上的平民在今夜的行動中真的能起到作用!”白樺的擔心並非多餘,在守城戰中,平民的作用就是往城牆上運送守城的物資救護傷員,在作戰的間隙修補破損的城牆,還要負責撲滅射入城中的火箭引燃的大火等等,而海天璧卻在今夜賦予了他們特殊的任務。

“廣場上有多少人了?”海天璧並沒有去解釋白樺的疑問,而是轉身詢問剛剛從廣場返回的西門春雨。

“已經超過五萬人了!”西門春雨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隻是……”西門春雨抬眼瞄了一下白樺,“隻是那些沒有加入軍伍的貴族子弟一個都還沒有來!”

“嗯!”海天璧平靜地點了點頭,在蘇伊帝國,貴族子弟如果想要建立功勳,可以直接加入軍隊的上層,而不用去服兵役和勞役,沒有貴族子弟來廣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那些平民的反應怎麼樣?”海天璧繼續問道。

“當然沒有幾個人是十分樂意的,隻不過現在所有可供離城的船隻都已被鑿沈,而城外又是大兵壓境,所以也由不得他們願意不願意!”西門春雨心頭強忍著疑問,把這些海天璧教授他的話都說了出來。

“這樣可是不行的!”海天璧麵向白樺,“如果在這種時候不能眾誌成城,民眾的心態如同一盤散沙,那麼聖言是守不住的!”

“哦,那你說該怎樣?”白樺微微皺著眉,他一向不認為這些未經訓練的民眾能在戰陣中發揮多大的作用。

“應該一視同仁,讓那些留在家中的貴族子弟也加入到民眾中來,畢竟他們也是聖言城的一分子,不該在這種時候還享受特權!”

“可是……”白樺欲言又止,他想說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如果他們不願意,我也有一個折衷的辦法,那就是不願意參加守城的人必須付出相應的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