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作家的文逸,心思一向細膩,對周圍的環境往往觀察入微,而且擁有驚人的記憶裏。昨晚他回到家之前,開車進入小區大門的時候,隔壁車道正巧有一輛黑色商務車開離小區。縱使小區門口開足了燈火,卻還是隻能隱約見到那車裏司機的大致外形——頭戴鴨舌帽,帽沿被刻意壓低,夜裏帶著帽子開車,這點足以讓人覺得可疑。
望了一眼後視鏡,車尾的車牌號碼一晃而過。卻也記住了。
“我立刻叫人查。”有了車牌號碼,似乎就抓住了一點點希望。嚴遲照立刻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裴。
畢了,嚴遲照走到窗戶邊,緩緩地舒了一口氣。本該是晨光灑照的清晨,今天卻是陰霾細雨。
“我們分頭出去找。”文逸說著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要離開。
“漫無目的的你打算怎麼找!?”嚴遲照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似乎又要杠上了。
“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況且,文逸才是若千的丈夫,你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埋怨他?”趙菲菲終於忍不住了,看到囂張跋扈的嚴遲照就來氣,以前雖然還會對著他花癡一下,但如今她早已切換了心境,她的心,一定是站在文逸那邊的。
趙菲菲還想再說下去,卻被寧靜一把摁住,拚命使眼色示意她別再添亂了。
彼此的心情,都已經夠亂的了。
然而已經沒有用了,嚴遲照看來已被徹底激怒。他走到文逸麵前,氣勢淩人:“我是沒有資格指責誰。但我有足夠的理由對你提出警告。連自己的妻子都照顧不好的人,你沒有資格做她的丈夫!”
文逸麵色稍有慍怒,卻努力抑製著,“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妄下論言。若千說得沒錯,你真是個高傲自私的人。如果我沒有資格做她的丈夫,那麼,你更加沒有。”
“你——”嚴遲照氣得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再一拳揮過去。但文逸說下那番話後,慍怒稍有平息,反而一臉從容地看著對方,絲毫沒有怯懦。
這讓嚴遲照越發生氣。仿佛道理永遠站在文逸的那一邊。他高大,他正義,把嚴遲照反襯得跟小人一樣狼狽不堪。
氣氛凝滯片刻,嚴遲照咬著牙齒擠出來幾句話:“既然誰都沒有資格,那麼我們就來分頭找好了。誰先找到若千,誰就有資格成為她丈夫。”
“……你把她當什麼了!”真是幼稚!可笑!文逸心中終於燃起怒火,對方再怎麼憎恨他,辱罵他,他也無所謂,但如今若千失蹤,生死未卜,如此情況之下,他居然用一個冷血無情的遊戲來區分勝負,還把若千當成一個戰利品!
愛情是什麼?愛情不是遊戲!不是戰利品!更不是用來區分勝負的!
“我是不會跟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的!”
“嗬,”嚴遲照冷笑一聲,“不管你參不參與,遊戲已經開始。如果最後是我先找到她的,那就對不起了,就算你們沒有離婚,我照樣讓她從此以後隻專屬於我。”
臨走前,嚴遲照回頭又補了句,“那孩子,以後就勞煩你替她好好照顧了!”
勝券在握。
他以為。
諸不知,在他把周若千當成一個戰利品的時候,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輸的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