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應選在發揮己方長處的場合展開較量
歐如歌繼續說:“此刻,不妨把咱們這次的出走稱作逃亡,前頭已經說過,就是遠走異鄉。這樣一說,或許更有意想不到的趣味。說到這兒,希望師父師母和倆姐妹不必在意我的廢話多。我此刻要說的是事情的另一麵,目前我們的敵手過於強大,而咱們本身不論表麵或內在實力,與其相比顯然處於劣勢,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避其鋒芒……到底要逃到哪兒去?這是一件大事,誰都不可能草率對待,當然應該慎之又慎……既然打算逃亡,並且在我們三姐妹我心裏已經確定,緊接而來的事情選擇就是路線的問題。偌大的神州,路當然不止一條……雖然逃亡隻不過是一種手段,但我們的目的始終不變,就是力爭在行走中或到達目的地後消滅敵人……而這個異鄉在哪裏呢?在這兒,我暫時放下異鄉的選擇不說,而首先必須提到敵人可能采取的手法……誰都明白,我們一旦出走,不管多麼隱秘,敵人遲早總會發覺。對方並且隨之必將派人緊追不舍,一路追殺到底,甚至很可能會設置重重障礙,沿途布滿殺手,隨時準備圍追堵截。但從策略上來說,其手法絕不會一成不變,而應該靈活多樣,如此一來,才符合作為與我方博弈對手的那個資格。”
方廣園偶爾喝一口茶,但仍然聚精會神,在認真聽取歐如歌的獨特彙報。
歐如歌環顧了一下周圍:“但不管敵手的手法如何變化,欲將我們全殲的目標始終不變,在我們的應對計劃裏的,這是重點……因此,我們逃亡到何處,最好這個地兒使對方也感興趣,但事前必須保密……”她的話外之意,旁人當然完全理解。
顧若風插話:“我們走後兩天,應該是廣為散布有關我們出逃信息的最佳時段。我們必須與敵人派出的追殺者有一個時間差與距離差,不多不少隻要相差兩天就夠了,使其感覺得到,但卻摸不著。就像在房梁上掛了一塊肉,狗用最大力氣跳起來差一點就能碰著,但咬不上。
“大家可以想象狗嘴裏流著長長的哈喇子盯著,念念不忘其美味,一定在憧憬著享用美味的良好感覺,它豈能輕易放棄?這就是誘餌戰術。用一定的誘餌始終吊其胃口,還不能使其失望,但又不能讓其吃到嘴裏。如若讓其一口吞進嘴裏,就沒戲了,要恰到好處才行。如果缺少這個時間差,那場戲的演出就顯得異常艱難,很有可能從開場到收場,雙方一直不停的打到底。我方勢必倉皇應對,力量很可能將消耗過度,造成兩傷俱敗得局麵。或者說我方敗多勝少,這即不符合我方本意,亦不符合當初設局的初衷。誰人都不希望雙方最終打成兩傷俱敗或者平局。”
顧若風最後說:“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打算,我們同樣有著明確的期望值,那就是一個令人滿意的結局——徹底挖出產生問題的根子。師父你看,我說了這麼多,打擾老二的演說了。”
歐如歌不屑一顧大姐剛才的比喻:“大姐所說的意思,是我們幾個早就商定好的。我們一旦出走,就看對方的情報以及其反應能力了。我們躲不過他們,不怨天尤人後果自負;倘若他們攆不上我們,那他們隻好自認倒黴。說不定我方將在某個地兒張網以待呢……我想這個差別肯定存在,因為雙方的智謀能量絕非等同。”
歐如歌說到這裏,有意把話頭打住,喝水潤嗓子。
師父聽到這裏,隨便插話:“看來你們已經成竹在胸了。”
在這種氛圍當中,歐如歌接著說:“北南東西四個方向各有利弊,北行若能避開強虜,向偏北方向走,可到遼河以北,那兒物產豐富是其最重要的特色;南下可一直到達大理國甚至更遠,但那兒天氣炎熱潮濕,瘴癘疾病橫行,相當可怕,我們難以應對;東去最遠處則是齊魯之地,至多到達海邊,缺少回旋餘地,假如我們到海上馳騁縱橫,那夠自由的,但我們不具備那種在水麵上和敵手較量的能力;剩下就是路途艱難的西行,但又路途遙遠,環境惡劣,必然曆經無數磨難,恐怕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師父似是而非的說:“是的,師父也有同感,四個方向各有利弊,你們應當認識清楚再做決斷也不遲。”
歐如歌回答:“仍在篩選之中,如果有更適合的地兒,我們會感興趣的。”
師父提醒:“我神州疆域遼闊,可任你們馳騁縱橫,選項何止一個?一旦你們有意某處,望愛徒斟酌再三,此事非同兒戲,開弓可沒回頭箭。”
歐如歌和她的兩個師姐妹稍有拘泥,她們顯然在等待師父將怎樣認可或者提示。
師父似乎並未經過考慮就繼續提醒:“如果那樣,你們可盡快收集有關路線的背景資料,做決策準備。”
歐如歌回答師父:“徒兒們已經找來了能夠找到的所有資料,正在仔細研究。不過,我們三姊妹仍然加緊分析,一時還沒下最後決心。”
方才,歐如歌細致地推斷分析,使師父方廣園頗感興趣。他推測,憑歐如歌的性格,說不定她早已心中有數,隻是還不想明說罷了,意在製造一個懸念,以增強其神秘感以及吸引力。方廣園記得,歐如歌對陸秀桑的神秘很感興趣,她如此這般表述,隱隱約約似乎有仿效陸秀桑神秘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