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期待陸秀桑反饋的日子裏(1 / 3)

九在期待陸秀桑反饋的日子裏

歐如歌記得,當她把書信投送到陸秀桑書房,躲在暗處觀察收信人是否已經知曉時,她看到了所希望看到的那些情景。

小書房並不明亮的燈光,依稀可見那位夜以繼日勤奮筆耕的老人隨之擱筆,扭頭向他身子側後方向望去。老人盡管年近六十,但仍然耳聰目明,用心揮筆之間,仍能聽出方才有什麼東西落地,並且已經判斷出落點的具體位置,最後發現那裏有模糊的物件。隨後,他站起身子,離開座椅慢慢走了過去。他顯然看到,地上有一個長方形的東西。他站著不動,仔細盯了那個東西一會兒,最後認定,那是一封書信,隻不過來得有些奇怪,如同從天而降似的。他上前彎腰撿了起來,此信他一看到,當即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可是,那隻右手卻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動作,隻是捏著信封,不曾拆開,想來他並不打算去看信。

此刻,他的思維大多還停留在一部新著的布局謀篇上,書名是《決策謀略》,主要論述決策以及決策實施過程中的智謀運用。同時,他希望早一些完成看到這本書。此刻,他有些不樂意被俗事打斷,但還是無奈,隻得回過頭,對著來信出神……其實,他對別人的來信早已司空見慣,每次都不曾有新鮮的感覺,看或者不看,不需要他費心考慮,隻在瞬息之間就可決斷……

他像通常一樣,隻覺得眼前的這封信沒顯示出其有多少重要,不就是一封普通書信嗎。盡管在黑夜中,又被無聲無息送來,但這樣奇特的傳遞方式,並不值得大驚小怪。當然以書信的傳遞方式來判斷其是否重要,並不是標準。然而,他仔細想來,也或許由於送信人忙於事務,隻能在半夜有空前來,交給守夜人,又被能夠進出書房的下人悄悄送來,這種方式雖然不同尋常,似乎有些合乎情理的成分在內。他這樣想,也就釋然了。隨後,他把書信拿在手中,不時掂量,但仍然一時沒決定是否要拆開一看。

此刻,他顯然仍在繼續構思那部專注的謀篇布局,完全浸沉在特定的思維中,使人看起來他表情有些呆板矜持,動作優柔寡斷,甚至使人懷疑他是否得了老年癡呆症。

但若從他的臉上來看,或許並非如此。別人幾乎看不出他有明顯的老年特征,盡管他眼角與額頭的皺紋有增無減,華發日漸增多,但步伐仍然有力,聲音仍然宏亮。不錯,這種年歲的人,離思維混亂還有不少年頭。盡管歲月無情,但其雄姿依然不減當年。

在此之前,他收到的書信多了去了。其中,涉及求字畫的,請教做人道理的,求解曆史與當今治國,經商,軍事謀略等等諸多方麵問題的信函等等,並不在少數。他每每拿到那些信,不用去看信中所寫內容,就對其有一個基本判斷,幾乎都是有求於他老先生的不吝賜教。他想,今夜的來信也不可能超出以往的範圍。

然而,今夜這封信的傳遞方法與先前相比卻大有不同,這有些令人費解。不過此刻的他,暫時還意識不到此舉有何意義,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時間再過一會兒,他的頭腦必將清醒過來,那時……

他仍然拿著這封信,與平常的心態一模一樣,不曾有任何特別的感覺。他覺得,這封信充其量隻不過是普通書信一封。雖然此信內容他難以推斷,可是,他想,理應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繼而一想,他的判斷就有些不一樣了,凡事往往有其特殊性的一麵。這封信的某些特殊之處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即這封信的傳送方式與投送時間非同尋常,使人不禁感到相當蹊蹺。他當然明白,即便是所謂的重要書信,但用如此方式傳遞,就顯得有些特別,這無疑會給收信人造成一種巨大的驚異。他沉默片刻,似乎意識到有什麼情況發生。於是,趕緊重新審視這封書信的價值,再仔細一看封皮,他當即似乎就有些明白……

這封書信確實大有來頭,他無法等閑視之。不錯,書信的出處在龍潭村,書信末位有大師兄的專用代號,這分明是大師兄的書信!大師兄?大師兄為何要以這種非同尋常的方式傳遞?這不禁使收信人感到極為驚訝。

陸秀桑隨之習慣性地轉過身子,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坐下,驀地想起了什麼,隨之就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接著,似乎進一步明白了今夜這封信的特殊性。不錯,非到情況萬不得已之時,為了保密,大師兄方廣園絕不會動用此種手法傳書。而眼下就用了這種方式,看來某些情況已發展到對誰都是一種不容忽視的地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大師兄如此重視?

原本神態自若處驚不變的他,此時卻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而緊張導致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於是,借著燈光,伸手趕緊抽出信封裏的寶貝,輕輕一甩,折疊整齊的那種信瓤就在他麵前展開,他非常熟悉這種紙張,早已司空見慣。但今夜看到,既覺得親切,又感到不可思議。於是,他趕緊試圖開始默默讀出書信文字。

書信上一片模糊不清,他看起來非常吃力。上了年紀之人,不得不服老,老眼昏花,讀那些細小工整的楷書,幾乎像活受罪一樣。他隻得將信移到光亮處,離眼睛遠一些,才皺著眉頭一字一句認真讀來。他讀著讀著,明顯感覺到這張信紙所透露的信息越發重要,似乎分量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