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到如此難得的東西——銅模板，這就是其人陰謀活動的最重要證據。王爺怎會有銅模板，看來，此事的嚴重性已到咱們難以理解的程度。咱們不如回去趁機研究一下處理辦法。啥時候向朝廷透露並上交戰利品，必須經充分評估，並且在不引起任何嫌疑之後再走這個程序。這事情有成大哥在，向朝廷透露消息一事，他知道該如何辦。應由哪個衙門處理就交給誰去處理，那是他們的事，咱們包攬過多也沒那個必要，反而會引起麻煩……”回到茶館，歐如歌從今夜的行動中不難得出判斷。她不經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銅模板，看了看，確認這是個寶貝，並在手中掂了掂，感覺分量不輕，有一種沉重感。她不得不仔細查看，其麵額為一百兩，還有一種十輛的。她叫人找出幾張真票，拿來進行對比，其刀工高超，圖案大方流暢，花紋細密，字跡清晰。兩種票麵一模一樣，跟本就看不出真假。她不由得讚歎，進而又想到，這就是人人為之追求而崇拜迷戀的東西……為獲取這種東西，敢於冒掉腦袋的風險而為之前赴後繼者大有人在。但她同時也顯然覺得，這個所謂雄才大略的王爺，看來並非上智。連那麼重要銀號的保護措施都如此放任，不考慮多重設防。一旦其資金斷流，所謂的事業必將失去關鍵性的支撐，還談何事業？把如此之人作為自個兒的對手，著實令人不滿，她不禁歎了口氣。其實，她明白，步健熊釜底抽薪的舉動，這都是正常人匪夷所思而突如其來的手法。而這種手法因為不按照遊戲規則進行，可以說對方防不勝防。一個即使多麼不可一世的人物，不管他雄才大略又多麼無與倫比，在人的諸多特點方麵，他同樣也是一個普通人，並非神仙，絕不可能未卜先知。既然他是一個真實的凡人，在步健熊這種怪招的算計之下，難免不出現失策她對此行結果十分滿意，這個熊哥兒對她一貫的策略理解並運用得如此嫻熟，大大超過她的預期。此時，她內心有一種潛意識開始滋生。通過這一兩年來的許多實例證明，諸如曹文，朱偉，蓮花教主以及某王爺，眼下還有童某等人。她琢磨了許久，就有一種感覺油然而生……照實說，對付這些人，即使自個兒一時出錯占不了上風，不是還有個平常在人們心目中覺得並不起眼的步健熊嗎……她認定這個人，其人智勇高超過人，不妨將凡是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去處理……要緊的是那個旗鼓相當的敵人在哪裏？但她覺得，其人應該是個強敵，或許就在不遠處的某個角落。她似乎感覺到了，感覺到其人的真實存在並向自己逐步走近……盡管其人如同幽靈，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但卻時時糾纏著她不放。那末，這個強敵糾纏她到底要幹什麼？想了許久，她不由得猛醒，似乎覺得已經找到答案。但是，接踵而來的感覺非但不是得意，而是極度驚慌。她開始有些明白，這就是近來一直在她心裏搗亂的所謂根源。步健熊在旁認真打量歐如歌，覺得她不像平常那樣輕鬆自如，連表情也判若兩人，一臉的嚴肅認真。迄今為止，獵狐計劃進展順利，她的心情非但不愉快反而沉重，十有八九她有心事。這引起他的好奇，他覺得有必要弄明白其原因。隨後不久，步健熊得知，歐如歌常為獵狐行動毫無進展而焦慮，日思夜想，並且常常做夢，有時還有噩夢……他就去藥鋪，不聲不響拿來了幾包中草藥……次日，她又拿出銅模板和真假銀票，在自然光線下進行仔細研究，曆經長時間的琢磨，終於找出了其中的破綻。假票右下角色調較淡，而真票的色調卻均勻一致。她起先以為，這應該是印製過程中的上墨不注意勻稱或用力不平衡而造成的。然而，經她反複研究琢磨查看許久，認為並非如此。她最終發覺，票麵上的色調問題出在模板上……模板的左下角刻製的刀法比其他部分輕淡了許多，並且還刻有一條彎曲的細線條，稍有疏忽這條細曲線就發現不了，這顯然就是隱藏的某種區別或防再造假的手法之一。她又拿起真假票子仔細進行了一番對比，這回她看得更清楚了，兩張票的差別就在這些細微之處。可以假設，模版的刻製是同一個人在先後時間完成了兩塊，而這張帶有特殊標記的就隻能是假的。而這個刻製者是誰？其人如此做法是有意而為之，或者是給別人的禮物……難道這應該就是模板問題的實質以及最後的所謂源泉……步健熊看到歐如歌服了藥之後的這幾日，神色不錯，就將自個兒那夜從永盛銀號返回路上引發的聯想說給她。歐如歌示意，就順著他的思路說下去。他大意說，咱們這些人——將葉靜然消滅之後——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必須解散回到原點，至於如何消失，要另想辦法……為解決大家今後的生計，眼下不妨仿效永盛設立銀號，選擇一個合適地兒作為新址，並且，還可以繼續使用從永盛銀號拿來的真票做為資本，不足部分可發動全體大俠們竭盡全力籌集銀兩……歐如歌一聽，竟然一驚。認為他的提法有新意，值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