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小草軟軟的,紮到手時一陣陣發癢,梨衣靠著樹坐下,宍戶光遞給她一瓶芬達。
“殺精的。”梨衣說,宍戶光拿瓶底咯了下她的頭,“又不是殺你。”
“沒說殺我,你天天喝這個不好。”
宍戶光喜上眉梢,“你這是關心我?”
今天遇到的人都有點兒神經質。
梨衣吃了個飯團,“我想知道忍足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終於注意到我了。我說啊,我們為什麼要坐在地上吃?”多不雅啊……他煩惱地說,梨衣搶過他手中的飯盒,“慢走,不送!”
阿澄驚奇地卷了卷自己的頭發,“前輩對忍足學長……好奇怪……”
“哦?怎麼奇怪了?”忍足侑士頗感興趣地湊向阿澄,她眨巴著眼睛,“前輩對其他人好像都很溫柔,可是對學長……自在得多。”眼中泛著豔羨的光芒。
“那是因為阿澄是好孩子,那個家夥是壞蛋。”梨衣當他空氣一樣地和阿澄隔離他,宍戶光也插了一腿,“就是,每天欺騙些無知小妹妹……”
“無知小妹妹?”
他按住阿澄的腦袋,“放心沒你的份。我前段時間聽你說找一女的來著,怎麼著?人品太差釣不到?”後一句是對忍足說的。
“阿,真是沒辦法呢。”忍足攤了下手,不難看出他的失落,“我沒那榮幸了。”
“你們見的次數不多吧?”梨衣問,坦蕩蕩的目光看不出什麼。
忍足勾了勾唇,眯起了他的狐狸眼,聲音說不出的輕快,“嘛,我說,愛情隻是一種感覺。”
梨衣笑了下,“那也是。”隻不過對這愛情定義——她一直以來都相信愛情是一種感覺。在未來破裂時,再想,尋求的不過是份安穩。
同學們一起在草地上吃飯,聊天。這是無數人向往的生活,是在梨衣的字典中,校園中的小時光。
“你今天沒給噴死嗎?”他不想再繼續那話題,把矛頭丟給了梨衣。梨衣吃得正開心,給他這麼一問,嘴裏的東西頓時無味。
“人品比你好點。”她綻開個釋懷的笑容,“習慣就好。”
“你可真能適應環境。”不自覺地含了抹諷刺,阿澄想到了什麼,拉了拉梨衣,“前輩,我昨天看到跡部學長和淺川學長在說你的事,跡部學長不讓你退出學生會,淺川學長堅持,阿澄覺得跡部學長好像很聽淺川學長的。”
看得出來。當晚他能命令動氣極的跡部去打電話,已經能說明他的與眾不同。
忍足眸光一閃,瞄了梨衣一眼,不作評價。
“反正他還不是革了梨衣的職,馬後炮,裝什麼好人!”
“你對他成見很大。”每次提到跡部,宍戶光的反應都是不屑+不滿+冷嘲的。
“老子說的是事實,不是成見!你呀,別和他走太近,給他陰了都不知道,況且他身邊還有隻死狐狸。”宍戶光的目光指了指忍足。
“他不會的。”梨衣綻出個溫暖的笑容。
宍戶有點惱,卻隻是看向別處。
“你好自為之吧,忍足侑士在這裏我也這麼說,他們兩個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你太單純。”
忍足不置可否地和梨衣對望一眼,依舊是那麼的諱莫如深。梨衣沾了魚子醬,入口的米飯鮮美嫩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