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犀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感歎。他從未見過魔尊如此溫柔的一麵,這個冷漠無情的魔尊,竟然也有這般深情的時候。
江野坐下來,默默地守在卞苔身邊,思緒卻早已飄遠。他想起了曾經和卞苔在一起的時候,還未等多想,便被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
金犀在一旁左思右想這是神界的哪位神女的時候,突然腦袋中靈光一閃,便是看見了女子眉間的那疊金光,於是慌忙的大喊一聲:“魔尊,這是神帝啊!”
江野瞥了金犀一眼,金犀立刻噤聲不敢再說什麼,也把疑惑咽進了肚子裏。
江野看著卞苔微微皺起的眉頭,呼吸微微收緊,待看到她放鬆後呼呼的打起呼嚕,才鬆了一口氣。
琢磨了一會,金犀小聲問道:“主子 ,這真是神帝嗎?”
要知道神帝和魔帝千萬年來不對付,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了。
“多嘴。”雖然這樣說著,江野卻嘴角和眼角都笑意盈盈的,偏偏又是一副邪魅的麵孔,此刻這樣情意綿綿的笑起來仍是風姿無雙。
金犀這才震驚的悟了。
天,他家魔尊是開竅了,但是卻擄了個死對頭。這可怎麼辦是好?
……
不知過了多久,卞苔終於醒了過來。她睜開雙眼,看到了黑漆漆的牢頂。上麵還用血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登時,卞苔便是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又是一個蹦跳站了起來。
天殺的。她就知道江野保準是對她不懷好意的。
站起來環繞一圈周圍環境,卞苔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竟然是睡著了,如此沒有警惕心。
牢房的上方一個小窗口,已經懸掛上圓不溜秋的月亮,明晃晃的,宛若在笑。
左右看了一圈,卞苔仰頭大笑一聲,用了很是粗獷的聲音,饒是癲狂:“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對麵端坐著,從始而終的看到她醒來後一切行為的卿林溫雅的臉上龜裂:“……”
還未等喊完,卞苔一雙淡金色的眼珠子便是轉悠到了對麵,她登時睜大了眼睛,這樣一看一雙好看的眼睛裏更像是裝滿了星河一般璀璨。
“我靠!卿林!”
卞苔著急忙慌的便趴到了牢房的門杠子上,一陣震驚和迷茫。
震驚是沒想到他真被抓了,迷茫是她的確能死亡脫身,但這麼個美男子怎麼脫身呢?想到此,卞苔白玉一般的手便是用力的抓緊了鐵杆子。
“嗯,是我。”
卿林優雅的站起來,好像自己並沒有被關著,對著卞苔,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狼狽和苦惱,仿佛是站在了自家的客廳一般從容自得。
卞苔見他還如此矜持,終究是忍耐不住,她從沒見過如此耐裝的人了。
但卞苔不知道,與她這樣野慣了相比較,卿林已經禮節周到了,這是一種態度。
“卿林,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你不知道,這新魔頭可狠了,殺人不眨眼的!”
卞苔說得繪聲繪色,眼淚都要掉下來一般,邊說著還便偷偷瞧著卿林。
他一身金甲,白銀一般的長發及腰,秀麗的眉眼饒有風情,月光此刻恰好打了進來,仿佛一層金色的縷衣披在了身上,迎著清透的光亮,卞苔總是在黑暗中看清了卿林,令她心慢了半拍。
但,不知為何,她卻感覺很熟悉。
那眸間的冷漠和狠戾,纖長有神的身姿,玉汝天成一般的容貌。
鳳眼似鷹隼,暗沉又耀眼讓人捉摸不透。卞苔笑了,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唐。
這完全就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