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當張柏與魏賢等人進入皇宮後,馬坤知道,自己完了,洪武帝不會再給自己機會。等待自己的,則是嚴厲的懲罰。
當張柏跟隨著魏賢來到承慶宮,看到嚴冬守在門外的時候,張柏朝看向自己的嚴冬點了點頭,這倒不是說張柏善於奉承,為人圓滑,作為羽林軍統領,即便嚴冬已經貴為將軍,而且深得洪武帝的寵信,張柏也不需要低頭,所以在看向嚴冬的目光中,張柏更多的是欣賞。
嚴冬亦是客氣的拱手。
“陛下,張統領來了。”魏賢走入屋子,輕聲說道。
“讓他進來。”洪武帝沉聲說道。
走出去,魏賢朝張柏說道:“張統領,陛下讓您進去。”
點頭,張柏走了進去。
“末將拜見陛下。”一身甲胄著身的張柏,半跪在地上。
“起來吧。”洪武帝說著,開始大量起張柏。
本來期門統領洪澤告老還鄉,身為副統領張柏或是薑塗就應該接任,但是兩人都入不得洪澤的法眼,在洪武帝詢問誰最適合接替的時候,洪澤舉薦了馬坤,洪武帝也就聽從了洪澤的建議。
但是現在,薑塗企圖謀逆,身為期門統領的馬坤,自然有罪,洪武帝也不準備再用他。再加上剛才嚴冬惹怒了自己,洪武帝就想起了張柏。
隻是洪澤對張柏的看法,讓洪武帝有些狐疑不定,洪澤曾言,張柏乃是心胸狹隘之輩,當不得大任,否則必有大錯。
可是現在洪武帝真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夠當此重任,既要有能力,又要忠心耿耿,說來簡單,真要挑選起來,卻是費時費力。
在洪武帝看來,張柏也隻不過是臨時暫替一下罷了,至於誰最終能夠接管期門軍,他還要再思索一番。
“從今天起,期門軍,暫時交由你掌管。”洪武帝說著,看著張柏的反應。
“是!”心中頓時激動起來,張柏強行壓製著臉上的喜悅。
這時,魏賢又走了進來,說道:“陛下,丞相和太尉等一眾大臣求見,諸位皇子也在宮門外候著。”
“讓他們進來吧。”洪武帝凝聲說道:“還有,讓嚴冬回家休息幾日。”
“是!”魏賢心中一動,看來,嚴冬,這次是真的惹了洪武帝。
張柏和魏賢走出屋子,張柏臉上洋溢著笑容,看到嚴冬,卻又是輕微的搖頭,暗道:“還是年少輕狂。”
“嚴冬,放心吧,沒事的。”張柏拍著嚴冬的肩膀,走了出去。
臉色一楞,嚴冬還明白張柏說的什麼,遲疑的回頭,卻看到魏賢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
“魏總管,這是怎麼了?”嚴冬有些詫異的問道。
“嚴將軍,陛下讓你回家休息幾日。”魏賢歎息著說道。就如曾經的何為一樣,魏賢也很看好嚴冬,但是不同於何為,魏賢對於嚴冬,並沒有多少的情義,即便之前洪武帝遇刺臥床的時候,是嚴冬將魏賢找了過來,才令他有了機會靠近洪武帝,但是在魏賢看來,嚴冬還是太年輕,太不知分寸了。
“哦!那在下就告辭了。”嚴冬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神色,說是解脫,倒也不算,更多的像是逃避。
魏賢看著嚴冬離去的背影,緊皺著眉頭,心中有些懊惱道:這嚴冬,怎麼就不明白,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隻要讓陛下開心,什麼榮華富貴得不到,非要與陛下作對,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當嚴冬走出宮門的時候,正好遇上一眾大臣皇子們走進來,此時的他們,已經得知嚴冬被洪武帝責令回家休息。
所以當看到嚴冬麵無表情的樣子,一個個指指點點,暗中嘀咕起來,特別是幾位皇子,更是不屑,七皇子甚至想要上前攔住嚴冬,準備教訓他一番,卻是被二皇子劉承給攔了下來。
對於這些人,嚴冬都沒有理睬,直到遇見了關雲和洪原,嚴冬才停下腳步,拱手道:“見過太尉,見過丞相。”
“你好自為之。”洪原如以往一樣,不輕不重的說著。
“這一次,有些不妥當。”關雲更是直接輕斥了一句,但是看到周圍的大臣停下腳步圍觀,又是說道:“你剛從匈奴回來,還是好好休息一番,相信陛下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
“是!”嚴冬點頭。
就這樣,大臣和皇子們朝皇宮內走去,而嚴冬,則是獨立離開了這座皇城。
雖然瑞雪初過,大街上和院落中滿是積雪,但是這並不妨礙長安的熱鬧。不少百姓都走出家門打掃門前的積雪,而一些孩子,則是在雪地中奔跑著,無比的歡快。
嚴冬從熱鬧的人群中穿過,心中不由得落落一笑。既然自己已經被洪武帝責令回家休息,那還有什麼可亂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