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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積壓的種種情緒被姬夏母親的一番話所激發出來,此時風馳電掣在去機場的路上,東方君璿心裏已經好受了許多,隻是女生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不用多想她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絕對已經傷害了一個做母親的心,從她到這個世界起她從來都沒有朝東方家的兩個家長發過脾氣,她特別珍惜現在的這種生活,哪怕姬夏再怎麼囉嗦再如何事無巨細,她都覺得這是難得的幸福,來之不易。就算口上嚷著麻煩心裏也從來沒有過不耐煩。
但是今天的情況真的太特殊,君璿覺得那一刻的自己仿佛脫離了控製,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血液中狂妄地叫囂著,身體幾乎是無意識的本能地反駁回擊,大腦亦是本能地挑選最為尖銳和殘忍的語句進行攻擊,仿佛對方越是痛苦,自己的心裏就越是好受。說話也好做事也好都像渾身插上了刺,不把別人紮得鮮血淋漓心裏就好像不舒服一樣。
而一旦冷靜下來,東方君璿突然覺得那樣的反應是多麼的可怕,人們總是會去傷害身邊愛著自己的人,隻有他們才不會因為這樣的傷害而遠離。
東方君璿終於還是發了封郵件,話不多,就是想跟媽媽道歉。無論她怎麼不對,她都畢竟是自己的媽媽,更何況這次自己的確是做得過分了。
東方姬夏很快的回複了,同樣也是道歉。君璿和尹湛走後,同樣被蒙在鼓裏的忍足侑士在聽說事情的起因後就向兩家的家長做出了解釋,告白被拒絕的事情也都如實陳述,隻是省去了他為那場盛大的告白所做的一切準備。
忍足不是真的濫情到每一份感情的遠去對他來說都無關痛癢。對東方君璿,他是動了真心,不可能不介意,更不可能不心疼。就好象把整個心都掏出來擺到她麵前,卻隻能換來淡淡的一句對不起。這樣的感覺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會懂得。
隻是,他愛她,與她無關,不是她拒絕了就可以不愛了那麼簡單。
乍聽到兩家家長主張他倆訂婚的打算時,忍足不是沒有過驚喜,他其實很想卑鄙地用這樣的方式把東方君璿拴在自己的身邊。但隻要他想起君璿在白石麵前毫無保留的脆弱模樣,他就猶豫了。
原來他認為隻要自己願意,他什麼都可以做到,可以給她無微不至的關心,可以給她最好的生活。
但是他錯了。
白石藏之介能給她的,卻是他忍足侑士無法給予的。
這個時候的東方君璿一門心思的撲在沈俊身上,根本不想去考慮這些紛紛擾擾,她恨不得能有一雙翅膀,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中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風速、帶著節奏,急急地奔向醫院的急救室。從上海浦東機場到市立醫院,東方君璿幾乎是馬不停蹄,一分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尹湛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女生在眼前晃動著的身影,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手術中的紅燈啪的一聲滅了,主治醫生走出急救室,大家暫時顧不上和剛回來的君璿寒暄,紛紛轉向了醫生。
“病人暫時搶救過來了,但還在昏迷,情況很不樂觀。大雪的掩埋嚴重影響了其心肺機能,而且腦部由於受到非常大的衝擊,淤血很嚴重,隻能動手術;但病人送診的時間太晚,身體很弱,所以很難承受這麼大的手術。”主治醫師一邊摘下口罩,如實回答沈俊現在的狀況,一邊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牛奶。
額頭細密的汗珠以及眉宇間淡淡的疲色都顯示了這場搶救是多麼的艱難。眾人聽到這樣的回答,一時間都沉默了。
“不能手術的話,那……能怎麼辦?”無論結果如何,終究還是要麵對,沈俊的母親看著醫生,眼神裏滿是焦慮之色。
“隻能保守治療,用藥物勉強維持心肺功能,雖然這種情況出現奇跡的情況微乎其微,但也不排除會有轉機,建議家屬還是做好各種準備吧。”死亡對於醫生來說已經幾乎是家常便飯,多了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