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依舊記得昨天晚上當時他心髒抽得有多瘋狂。不知為何,五月的話像鞭子一樣,讓他的全身因為刺激而顫抖起來,像憤怒的雄獅的筋骨一樣僵硬。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震動感。僅僅是因為那個女人漂亮嗎?
——不,論漂亮,撚紅也不差。好吧,五月確實比撚紅漂亮,可那也不成理由——
“嘖。”煩死了。
跡部又回想了一遍五月的那一句“我對跡部學長,一點意思也沒有”,她櫻紅的唇瓣比世間一切嬌豔欲滴的花兒都美好,卻無動於衷的開出如此令人心寒的話語,像是長了一朵罌粟。
他認為自己有點失常,怎麼腦子裏一直想著那個不華麗的騷母貓?她給了撚紅一巴掌,自己應該很討厭她!甩了甩腦袋,跡部用修長的手指按下了冰涼的手機鍵盤鍵,想著自己應該找自己的未婚妻好好聊聊天,清醒清醒自己的腦袋,撚紅天天與那個不華麗的騷母貓在一起肯定很危險。
——然而,他不知道,他所撥打的最終方向,並非他心目中的天堂。
“喂?”電話裏傳來熟悉的女聲,溫柔和氣中帶有一股空洞與滄桑。這不是撚紅的聲音。跡部愣了一下,隨機失控的朝她叫道:“不華麗的母貓你把撚紅弄哪裏去了?!”“……”電話另一頭的五月瞬間整個人被抽幹了知覺,麻木的抿了抿唇,跡部以為她是心虛,又繼續嗬斥:“為什麼你會有阿撚的手機?本大爺昨天晚上才走,你就對阿撚出手了?啊?!”“……”她一直是罪人嗎?
五月歎了口氣,歎噓的清風犁開了窗邊兩道寒冷的氣流。窗外月朗星稀,那壓抑的天空便是此刻她的心情。“老師去買睡衣了,她的手機正在我書桌旁充電。老師有兩個手機,我想跡部學長你應該是知道的吧?不信你打另一個電話試試。”“……”跡部臉瞬間煞白,剛才的舉止已經不像個貴族少爺,可居然是自己誤會了她。“哼,本大爺諒你也不敢對阿撚動手!”“是是。”她會對老師出手嗎?她會對自己最愛的老師動手嗎?
五月自嘲的笑出了聲,電話另一頭的跡部聽著很不是滋味。
“跡部學長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掛電話了。”“等等!”本大爺的電話豈是你說掛就能掛的?“不華麗的女人你在做什麼?”“寫日記。”台燈一閃一爍,與她定住不眨的眼睛形成對比。她皺眉,樓下似乎傳來了疑似撚紅的腳步聲,“還有跡部學長,我說了第二次了,我叫木藍五月……我有名字,就不能不叫‘不華麗的女人’了麼?”“……這個名字一點也不華麗!”“……”她覺得自己似乎無法與跡部正常交談。
“本大爺先警告你,如果阿撚出了一點事你就等著瞧。”跡部的口氣稍微軟了一點,並不像剛開始那樣強硬。他聽出了她並未有惡意。她的聲音悅耳、溫柔、親切,給人感覺如春天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帶著清澈的水珠跳動著最清新的風華。可五月說話聲音又很低,如同哈氣一般,莫名讓聽者全身舒適,又帶有一股與年齡不符合的空洞——一切的美好都是它的外殼。
……很華麗的聲音。
“我明白了。”五月按下掛斷鍵,門外陌生的影子緩慢閃過,台燈在船上映出她下垂的嘴角。她趴在桌上,手機屏幕一閃一閃,門外嘎吱作響的腳步聲似乎來自地獄。
原來剛才的腳步聲不是老師麼?
五月失望的閉上了眼睛,裏麵那遇上世間涅槃也縱然光輝不散的瞳仁,被漸漸蓋上了溫暖的灰黑帳幕。
——老師,求你回家。
陰暗的鬥室中,一個不明生物從花盆角落走出,搖了搖雪白的尾巴,然後又飛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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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退出的故事已經開始了,快清醒過來……】
PS:有人發現最後一段室丘比嗎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