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1 / 1)

元薇三天沒聽見鼓聲,覺得自己的心髒越跳越無力。她圍著性感鄰居的房子轉悠,順時針轉了一圈,逆時針又轉了一圈。鄰居大門緊閉,窗簾也緊閉,一個縫兒也沒留。元薇把耳朵貼在大門上,房內靜悄悄一片。難道,他搬走了?元薇頓覺天昏地暗,後半生再沒有了樂趣。

想及此,元薇玩兒了命地把巴掌呼在鄰居的大門上,一邊呼還一邊想:不要,不要扔下我。門從裏麵打開時,元薇的巴掌幾乎呼在門裏麵的人臉上。元薇一激靈,石化了。性感的鄰居站在她的麵前,垂著頭,一副隨時會倒下去的嬌柔體態。

而他,也真的倒了下去。元薇尖叫著下意識地去扶他,一雙小手實實在在地摸上了他的手臂。元薇又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身體隨著他一並下墜。他昏了過去,皮膚炙燙。元薇拍他的臉:“喂,醒醒啊,喂。”而他延續了一貫的態度:置之不理。

元薇把鄰居當拖把一般拖到了床上。好在,他所謂的床隻是一張鋪在地板上的竹席。元薇喘著大氣凝視他:他就像一尊年代久了的石膏像,蠟黃下掩著煞白,眼睛和嘴都緊緊閉著,眉頭因為打結而微微突出著。元薇又摸上他的額頭,他的臉頰,他的脖子和手臂,直到自己的手都熱了,才從地上彈起來,衝去洗手間拿了一條冷毛巾出來。出來前,元薇還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他在發燒,我竟還在發 騷,真是要草菅人命了。

左琛三天沒回“天園”。他和周嬌在南城的套房中半公半私,二人時而商榷“左右地產”在東郊的目標地,時而又似鴛鴦嬉戲。

“左右地產”最具實力的競爭者“萬象地產”也在對東郊垂涎三尺,這將大幅提升“左右地產”的投入資本。於是,周嬌不得不從頭估算這項投資的可行性。

周嬌對左琛而言,贏過任何一個女人。她與他是同一般性情,享樂歸享樂,然而在享樂之餘,又會換上另一張嚴峻的麵孔,大腦不懈地運作。不像其他女人,在他憂國憂民時,還在往他的小腹處爬。

第四天,左琛醒來時,周嬌已經化了妝,準備去公司了。左琛倚在床頭:“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不化妝的樣子。”左琛細細回憶:浴缸中的周嬌,床上的周嬌,醒著睡著的周嬌,好像一直是一臉的精細妝容。周嬌道:“我已三十二歲,不化妝的樣子連我自己都不想看。”說完,她婀娜地走回床邊,獻上一吻後,出門去公司了。

左琛突然想念丁洛洛,想念那張不化妝卻也精細的臉孔。今天,他準備回“天園”了。

鄭歐洋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變成了孫猴子,身上壓著一座大山。醒來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胸口上生出一顆碩大的黑漆漆的鳥窩來。他一驚,坐了起來。而元薇的脖子,幾乎嘎嘣一聲扭斷。

元薇大叫:“哎喲。”再定睛一看,她的性 感鄰居已經由石膏像活了過來。元薇馬上笑道:“你醒了?”鄭歐洋站了起來:“你是誰?”元薇也從地板上爬起來,向鄭歐洋跨了一大步:“是我啊,我是你的鄰居啊,元薇啊。你忘了?”鄭歐洋一臉迷茫,在喉嚨中“哦”了一聲。

元薇又跨前一步:“你發燒了。昨天我來時,你昏倒了。我給你喂了水,也喂了藥。”想及這個“喂”字,元薇臉紅了。昨夜,她拿了藥來,怎知,鄭歐洋牙關緊閉,怎麼塞也塞不進去。她就在他耳邊呢喃:“你再不張嘴,我可就嘴對嘴的喂你了哦。”這時,鄭歐洋的牙關鬆動了,藥片進了口。

鄭歐洋又是一陣頭昏,肚子隨之發出咕咕的叫聲。元薇馬上扶住他的手臂:“你餓了吧?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吧?我看過你冰箱,除了啤酒就是比薩,這怎麼行啊?一個人生活,更要好好愛護自己。你看你,病了都沒人知道。要不是我,你大概會變成屍體,生出蟲來。走吧,跟我走,我帶你去吃飯。”鄭歐洋迫不及待地企圖再度昏厥,以逃避這個鳥窩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