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女婿,鄧超輝要去老唐家祖墳祭拜的,也是唯一一次允許女性去祭拜的時候。www/xshuotxt/com唐家世代都是大地主,加上唐奶家死絕隻剩她一人,兩家墳塋現在都有唐家後輩祭拜。
鄧家雖然是豪門,但是發家隻是在高美星和鄧新那一代,並沒有什麼太久的底蘊。家裏老一輩的墳墓也都是在公墓,哪裏見過這麼華麗這麼壯觀的墳塋群,唐蜜還告訴他說:“農村人比較講究入土為安的,人沒老墳地壽材都要準備好才行,我家後倉房就擺著我爺奶的棺木,我還幫我奶做過壽衣呢。聽爺爺說以前這裏還有祭堂的,不過大運動時都被拆了,不然雖然比不上十三陵,但是也是很壯觀的。”
唐蜜還給他指了爺奶的墳地,還有唐爸唐媽的,甚至在一塊空地比劃了是她們這代小輩的地方。不過她是嫁出去的閨女,木有機會躺在這裏了,聽口氣還滿遺憾的。
因為鄧超輝家裏老人沒的早,還都是在他沒有印象的時候,這麼多年也並沒有經曆過什麼生老病死,冷不丁聽唐蜜這麼雲淡風輕的說死啊埋的,他頓時毛骨悚然,後脊梁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是新姑爺,還要每個墳頭都照顧一下,天知道他都要嚇尿了,很有型的頭發細看發根都炸起來了。唐蜜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她本來就不是啥細心的人,又小溜死過兩回的人了,所以對這種事情看的很淡。其餘唐家人也都是從小這麼過來的,唐爸唐媽的坑兒還是農閑的時候自己來挖的,倆弟弟的地兒也是自己選的,說是那邊靠水,風景好。這麼個大環境下,誰能想到鄧超輝就是掃個墳上炷香就嚇屁了啊,平常看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以為也是個敢上天入地的主呢。
人家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爬過高山或者長城的人應該都有些感覺,下山的時候腿腳很無力有些發抖。鄧超輝下山的時候就有些腳軟,唐小叔拍著他肩膀笑著說:“城裏人,缺乏鍛煉啊。”
唐蜜知道鄧超輝瘦是瘦,但是一身腱子肉,按理不該這樣啊,難道是晚上折騰的太過了。。。。
她自認真相了,還很嚴肅的拉他到一邊,低聲說:“以後要節製啊年輕人!看你腳都軟了。”
鄧超輝要哭了,真想大聲告訴她,姐我是被你那些老祖宗嚇的好麼。。。不過這兩樣哪個被誤會都很沒麵子,反正自己在這妮子麵前也沒啥形象了,等回去後再慢慢證明他的腳到底軟不軟吧。
回去唐蜜又領他去參觀了唐奶家的遺址,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淋和人為的損壞,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現在隻剩下一截炮樓還在,裏麵還變成了水泵房,不然也早被人拆了青磚回去搭豬圈了。
但這也不難看出以前的輝煌,想象原先的大小姐,現在的農村老太太,世事真是難料!好在唐奶這輩子幸福安康,也不算是遺憾。
回去時唐奶把倆人單獨叫進了屋裏,聽說倆人去了以前呂家大宅,也跟著回憶起以前做閨女時的事情。唐奶這一輩子很精彩,嫁人又幸福,唯一遺憾的是家人都沒挺過那場動亂。
唐奶又從打開她炕上摞著的兩口老箱子,這是經典的四五十年代的嫁妝箱子,唐奶這兩口還是樟木的,除了顏色掉光了,其餘保存的特別好。
唐奶又拿出一個小匣子,摩擦著上麵的花樣說道:“當年啊,我娘家是咱們這一片最大的地主,亂轟那幾年簡直就是重點的打擊對象。我們一家人天天被遊天天被鬥,一天照三餐的被吊起來打,就是問我們家裏還藏什麼東西,要公產我們。那時候別說敢藏東西了,為了不挨打,沒有的東西都想往出招。唯獨我娘,咬緊牙根給我留了這一匣子東西,臨死前才告訴我地方,讓我安全的時候去挖。我這輩子生了你爸和你叔倆孩子,他倆結婚時我都給了東西,以後他們給誰我不管,剩下的就是留個念想。
甜啊,奶從小最得意的就是你,你又是咱家這輩兒唯一的女孩兒,所以奶要把最後這點東西留給你。”
唐奶打開小匣子,裏麵木有什麼金燦燦的光芒,雖然也是金器,但年頭太久表麵已經有些氧化沒有光澤了。
“你祖家是地主出身沒什麼眼光,家裏存的最多除了土地就是點金銀,那會兒又逢亂世,盛世古董亂世金,大家都緊著金銀存。哪知道現在又流行起瓷瓶瓦片了,這點東西不值錢,就是奶的念想。
這倆金釵是我成年時娘送的,上麵的東珠和紅寶還是她托人花大價錢從南洋找人帶的,半個世紀了,東西還在,人卻隻能憑這個懷念了。”唐奶懷念的感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