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沒去管地上已經難辨生死的薛濤，丁沐一邊打量著手中的血【核】，一邊給情報部門打去電話：“黃姐，已經解決了，目標在XX路XXX號，你跟他們交接一下。”
“收到，記得提供現場證據。辛苦了，丁沐。”
丁沐苦笑著拍攝下現場照片，包括地上三名治安署的搜查官屍體以及四肢盡斷的薛濤。
身為一線作戰人員，他的報酬隻有任務的50%及以上，剩下的都要用於裝備損耗以及情報部門的消息提供。
賺錢難啊！
“為什麼……”
一道微弱的聲音打斷了丁沐的思慮，丁沐低頭看向地上的薛濤。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來阻止我？”
“你殺了人。”
“可我殺的……都是惡人。”
丁沐俯下身，看著那雙已經恢複正常的黑眸，裏麵滿是死寂：“我看過你的資料，也明白你的痛苦。”
話鋒一轉，丁沐道：“但你不該殺這些搜查官。”
“他們阻止我殺惡人，他們就也是惡人！”薛濤的情緒逐漸激動，一道道血口自其剛剛愈合的傷口處崩開，血液再次流動。
丁沐搖了搖頭：“不，你已經被你異化的能力影響了。”
示意了一下手裏的晶核，丁沐道：“的確，我承認你殺的那個霸淩者是罪有應得，殺其全家是為了報複他們對你的汙蔑。可這些搜查官呢？
他們隻是迫於職責而對你進行追捕，而你隻是在享受獵殺的快樂，而不是迫於無奈。
以你覺醒的能力，你完全可以在其他城市隱藏起來，而不是使用能力大肆屠戮，最終惹到我們【錦衣衛】。”
“【錦衣衛】？哈哈哈哈哈哈！”薛濤聽到這話，放肆大笑起來，全然不顧全身傷口帶來的疼痛，“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錦，衣，衛。”
薛濤的話很慢，也很用力，仿佛是在用生命講話，實際上也差不多了。
“你不就是朱家的一條狗，朱家讓你向誰叫，你就撒著歡的撲上去咬！哈哈哈咳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嗝！”
放肆大笑沒有讓丁沐的表情產生絲毫波瀾，他俯下身，凝視著薛濤的眼眸：“可是，你被一條狗，打敗了。”
薛濤沉默。
丁沐直起身，向外走去：“其實哪怕你沒有殺那些搜查官，我也會抓捕你。”
站在門口的丁沐逆著光，在薛濤的視角裏，隻能看到一抹黑色的剪影，看不清丁沐的具體表情。
他轉頭看向薛濤，聲音如同寒冬般冷冽：“作為【錦衣衛】，我有職責執行朱家給我的任務，無愧於心。哪怕你是個無辜的普通人，我也會動手。”
說完，丁沐推開門，向外走去。
這裏的事情已經不用他管了，接下來的流程會由當地治安署進行操作。
身後的倉庫裏，傳來薛濤如同瘋魔般的笑聲：“你就是朱家的一條狗！哈哈哈！一條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