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振海知道太後問的是藍顏,便低頭道,“看著倒是得體,並無什麼逾越的,因著聖眷正濃,自然有人看不過眼,多說了幾句,她倒是也忍過去了。”
太後眼中閃了閃,低頭看他,冷笑,卻並無再說什麼,隻是一雙明媚的巧眼更加深沉,似是暈染了天邊的墨色烏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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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顏正與人走著,遠遠看見那些戲子正收拾了東西離開,她想了想,叫道,“去,問問哪個是方才台上的小花魁,叫來與我看看。”
綠盞聽命去叫來了,卻見一個身材欣長瘦弱的男子遠遠走來,低著頭,看也不敢看人。
都說戲子正是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一派,便是在街上,遇見了尋常讀書人,也要低著頭不能看人,否則便是犯法,想來,不是走投無路,不會有人去賣身做戲子,看來也是可憐。
藍顏讓人拿了東西賞了,卻瞥
見他腰間掛著的玉佩,眯著眼鏡細細的看了一眼,道,“行了,下去吧。”
回到了宮中,藍顏當即坐下來,拿起紙筆來,細細的在上麵畫了個形狀,然後起身,對綠盞道,“晚上元西來了,讓元西給我照著這個樣子,做個一模一樣的玉佩來。”
綠盞拿起看了看,道,“小姐喜歡這花形?但是這花型看來該是男子佩戴的……”
藍顏道,“並不是,我要這個自然有用,你先速速讓元西去做便是,記得,成色也要與紙上寫的一樣才是。”
綠盞聽了,便不再多問。
因為太後喜歡,這戲班又被恩準可以在宮中多停留一段時間,有機會讓他們唱上一出,這本是不合規矩的,隻是太後喜歡,大家也就不說什麼。
藍顏隻是靜觀其變,無事便跟著一起看戲,那日,見於振海匆忙出了內殿,她也不急,這次見太後正認真聽戲,方悄然離開,走廊裏,便看見於振海端著東西回來了,她笑笑,“於公公真是細心,定是太後娘娘那裏又缺了東西,勞煩到於公公了吧。
於振海也笑著,“伺候太後娘娘,本是奴才的分內之事。”見四下無人,方低聲說,“自然,奴才也為顏主子著想,已經按照顏主子的意思,在太後麵前提過幾次,隻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藍顏忙笑道,“公公說的正是。”然後拿出懷中的東西給於振海,“小小意思,勞累公公了……”
他快速的收了起來,與她道,“顏主子,那奴才先告退了。”
藍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聲哧笑,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來,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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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天降大雪,飄飄蕩蕩的,不多時,便將整個皇宮覆在了白茫茫一片雪色中,藍顏手中拿著暖爐,身上裹著大氅,踩在厚厚的積雪上,向著梅園走去,並不是梅花盛開的時節,如今這園子裏也是一個人都見不著。
她站在那裏,讓綠盞與琴歌在外麵候著,然後便靜靜的等了起來。
“如今這雪天,正是撒網捕鳥的好時候。”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傳來,藍顏回過頭去,就見慶定公正自樹叢中出來。
她輕輕一拜,道,“時機正好,慶定公亦可放心大展拳腳,必定馬到成功。”
他嗬嗬的一笑,捋了捋胡須,道,“隻是,本侯如此,可非塗炭生靈?”
藍顏道,“那麻雀夏日裏吃蟲,秋日裏食麥,雖有好處,更多的,卻是害處,雖然捕了,卻並不是壞事。況且,慶定公若是仁慈,便將鳥捕了,好生的養著,豈不是兩全其美了,既不會再讓她禍害莊稼,也算是對她有益,他人必定也會誇讚慶定公善心,也會讚慶定公為天下除了一個禍患。”
慶定公便哈哈的笑起來,“好,說的好。”走近了些,“都準備的好了?”
她道,“萬事順遂,隻欠東風。”
他道,“嗯,本侯夜觀天象……這東風,也該到了,等的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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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沒了才能談情說愛是不是?咳,總之其實本文主要宗旨還是某個女人的傳奇……愛情,也是在慢慢滋生的嗎,起床了繼續更新~期待啊,太後要被對付了……她能成功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