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虛弱的扶著一邊的樹幹,“那……那也不是哀家那裏的……”
慶定公一笑,“嗬,於振海一直是太後娘娘的心腹,如此一來,便是人贓並獲了,娘娘,就算是本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想要幫助娘娘,卻也不能了。”說著,眼神一厲,“來人,將太後娘娘好生的帶換帶回宮中,嚴加看守,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見娘娘,都萬萬不可!”
太後這才醒悟過來,上前狠狠的抓住了慶定公,“是你,是你……你想軟禁哀家,你想至哀家於死地是不是?哀家告訴你,哀家沒那麼容易死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不想想,當初沒有哀家,你現在還是個落魄的乞丐!”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慶定公更是臉色一黑,咬著牙憤恨的將她推開,“哼,放心,本侯不會讓你死的,本侯當然記得,要好好報答太後娘娘的知遇之恩!!”
太後身上本就就隻穿了一身簡單裝扮,暗色襯得臉色更加蒼白,頹然的臉色,似是完全失掉了太後的榮耀,而慶定公,隱忍多年,不過是當做山野村夫一般,每日垂釣遊玩,今日卻好似煥然一新,麵上的神采,竟然是從未見過的。
太後冷然向前邁步,靠近了他,“是麼,那哀家是不是還要感謝慶定公?”
慶定公不過冷哼一聲,“感謝?那倒是不必,嗬嗬,咱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太後嘴角一撇,彎起一抹冷笑,“還沒完呢,哀家入宮多年,別的倒是沒學會,倒是對這形式,算是看透了,哀家臨走前,勸慶定公一句,萬事不要看的太絕對,否則,今日哀家的下場,便是慶定公的將來。”
慶定公以麵容冷然,“多謝太後忠告,太後娘娘放心走好,本侯必定會看著大胤重歸蕭家,重拾輝煌,隻怕,太後娘娘是看不到了。”
太後哈哈一笑,“放心,就是比年歲,哀家也挨得過慶定公,隻盼著,慶定公不要死在了哀家前麵……”說吧,冷哼一聲,傲然的抬起頭來,隨著那侍衛,向外走去。
於振海在身後跪著,淒然的叫,“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啊……”
太後卻再沒回過頭看他一眼。
慶定公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放在身側的手,終是慢慢的握的緊了。
多年恥辱,今日總算是報的一仇,隻是,現在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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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藍顏有綠盞琴歌跟著,卻並沒有現身,遠遠的看著太後離開,藍顏不過微微歎息,這後宮中的女人,最後的結果,無外乎是兩種,不好的,中途便被害死,即便是好的,也終究是老死宮中,如太後這般,輝煌半世,最後不也是逃不過這一個結局?
想來想去,她又圖個什麼呢?這樣陷入無盡的爭鬥中,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還不是為了家族榮耀?所以,清算起來,這宮中的女人,一個個的,還不是外麵那些人的棋子?
藍顏淡淡笑了笑,回過頭,道,“回去吧。”
綠盞邊走邊歎了聲,“卻不知,這太後會是如何結局。”
藍顏道,“想來慶定公不會殺了她,即便是想殺,也不是現在。”
綠盞捂著嘴,“真想不到……那可是大胤最尊貴的太後娘娘,卻怎麼會是如此結局?”
藍顏道,“蛇打三寸,我不過是抓住了她多疑的特性,她最後,也不過是死在,她自己的人,她也不能信任,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高處不勝寒,卻忘記了這麼個簡單的道理。”
琴歌與綠盞默默的點點頭,又問道,“隻是我卻不懂,用了這麼久,做了什麼,便能讓此事如此天衣無縫?”
藍顏道,“起初,我不是說,先要製造了兩個人的瑕疵,於是我便先以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抓住了於振海的把柄,再在太後麵前,與於振海傳色,讓太後發現於振海竟然與我有細微的接觸,太後便開始懷疑於振海,並開始重用慶定公早已安排在她身邊幾年的小太監小路子,讓小路子跟蹤於振海,我故意在宴會時出去,與於振海出去說話,送東西與他,讓他在太後麵前說我的好話,他並不知道太後已經懷疑他與我的關係,在太後麵前為我說話,太後的懷疑更加加深,之後,我第二次送給於振海的東西,便是我偷偷讓元西按照我看到的樣式打造的玉佩,這時,慶定公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他在朝堂上處處針對太後一黨,太後隻能用書信與外麵的人聯絡,終究不能詳細的說,便想找個日子,偷偷會麵,詳細的商議,我們知道這一日總會來臨,便讓小路子看著,小路子終於得到消息,太後讓他去見安大人,之後小路子故意早說了一個時辰,太後到了耕織牆時,並見不到安大人,隻見到了慶定公早已準備好的人,這時人證有了,便缺了物證,而我早前交給於振海的那個玉佩,便派上了用途,那玉佩本是我那日看到小花魁身上佩戴過,刻意記下了,讓元西去做,然後又讓元西去偷了小花魁的玉佩,這下,物證便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