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來生,我希望做你的哥哥,看著你呱呱墜地,看著你成長,看著你成親生子。——衛毅
我不知道自己原本叫什麼,自己的父母是誰,從我記事起便是一個人。
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很怪的人,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但是他卻成為了自己的親人。他把我帶進了一個山中過著悠閑而又與世無爭的生活。他教我武功,教我識字,從此我不再是一個在街上搶食吃的乞丐。
然而上天總是見不得人幸福,十五歲那年的一天,當我高高興興地拿著獵到的兔子準備燉兔肉給他吃的時候,推開院門,看到的卻是他奄奄一息的身體,孤單地躺在血泊裏。
那一刻我覺得天空突然就黑了,沒有一絲光亮,支撐自己的世界突然坍塌。看著他的屍體,我沒有意識到兔子掉在了地上,沒有意識到自己跪在了地上。那一刻感覺自己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爬到了他的身邊,抱著他的屍體流淚,從白天到黑夜,從黑夜到白天,直到後來淚流盡了,仍然抱著他的屍體不願放下,總覺得一旦放下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天空下著雨,一點一滴滴進了我的心裏,衝淡了身上的血漬,衝掉了院子裏的血腥,衝走了他的生命。
三天,不吃、不喝、不睡,自己抬起頭看看灰暗的天空,發誓要為他報仇,死前他曾將仇人的名字寫在了自己的手上,並告誡自己若沒能力千萬別找他尋仇。從此報仇就成了自己活著的唯一目的。為了報仇,我放下自己的尊嚴,拋棄了自己的良知,忘了自己的名字,學會了無情與冷漠,成為了一名冷酷無情的殺手,尋找仇人的信息,鍛煉自己的能力。
五年,整整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自己從一個懵懂少年蛻變成一個真正的冷血殺手,並排行第一。
那一年那一天自己以為已經時機成熟,來到了仇人麵前,想他尋仇。可是,我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一輪廝殺之後,眼看就要取了那人性命,他卻卑鄙的向我使毒。一擊不成便失了良機,掙紮了許久之後,毒發,轉身飛去,迷迷糊糊中落進了一個院子。醒來察覺身上毒已解,身上的傷口也已經處理好了。
不久便看見了一個清秀佳人走了進來,微笑地問自己:“感覺如何?”我隻是點點頭,防備的看著她,而她隻是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去。接下來的幾天,她依舊來給我清洗傷口,並沒有向我詢問什麼。傷好了之後,她卻找到了,笑盈盈的坐在我對麵告訴我要和我談條件。“你看,我救了你的命對吧,我就不要你以身相許了,你就做我的護衛吧,隻要保護我的安全就行了,其他你的事情我一概不過問。怎麼樣?”
我沉思了一會同意了他的要求,從此我變成了她的護衛,後來才知道她根本就不需要護衛,她是會武的,而且還不低。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才明白,她隻是想給我一個更好活著的目標。她說,他那時看到了我的孤單,聽到了我內心在無聲的悲鳴。我不知為何,聽了這句話,眼角落下了淚,闊別五年的淚水,即使在我當殺手是身中數十刀,無人照料時,都不曾流過一滴淚。那是,我便明白就算讓我為她付出生命也甘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眼光就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她的身上,開始關注她的一顰一笑,並把它們記在心裏。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住到了自己的心裏,開始時時刻刻都想見到她。
看到她開心自己也會感到開心,看到她難過自己會感到更難過,這種感覺讓自己感到陌生,讓自己感到害怕,但又讓自己忍不住回味。
我曾回憶自己生病了,生了很嚴重的病。於是便背著她,偷偷地去看大夫。那個大夫聽了我的描述後,隻是笑我,說我這是害了相思病,讓我趕緊把自己喜歡的女子娶回家。我想了很久很久終於明白自己喜歡上了她。但是這種喜歡卻永遠也難說出口,空拍永遠不敢說。我配不上她,她那麼好,而我隻是一個雙手沾滿血的冷酷無情的殺手,我怎麼可以玷汙那麼美好的她。我明白自己不會是她的真命天子,她會遇到一個很好很好的人,陪伴著她。
那一天,回到京城丞相府的第二天,她的妹妹問她要我,雖然早知道她不會同意,但最後聽到他拒絕的時候真的很開心。因為去見相府大夫人,帶我不方便我便留在了梅園,晚上她回來的很晚,雖然知道她不會出事但是還是忍不住等在梅園門口,仿佛這樣便可以減輕內心的焦急。她一回來就對我說她想抱抱我,我不知道為什麼,但凡是她的要求我都不忍心拒絕。但真正被她抱的時候,內心卻平靜不下來。渴望這個擁抱可以持續下去,但又覺得自己太過齷齪。那是自己想就算此刻自己死了也甘願了,很幸福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