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顧景軒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便趕緊掛了電話。
墨北辰看著電話掛斷的頁麵,眸色冷然。
對顧景軒這態度,他顯然已經習慣。
顧景軒是顧家的長子,從小和墨北辰玩到大的發小,也是唯一一個敢和墨北辰開玩笑的人。
墨北辰放下手機,看著身旁鋪滿整張床的潔白婚紗,眸光微動。
腦子裏,竟浮現出那個女人今日走在紅毯上的模樣。
她踏上紅毯,臉上還掛著麵紗的那一刻,身姿輕盈,步伐優雅緩慢,如落入塵間不食煙火的仙女。
那一瞬,他透過那淺薄的黑稠,看的清清楚楚。
也著實被驚豔了一番。
不過,在看到她臉上那道紅褐色的傷疤時,這種驚豔的感覺立刻泯滅。
墨北辰收了收思緒,不禁皺起眉。
這女人樣貌醜陋,又無才粗俗,他留下她,完全是為了應付奶奶,可此時,竟然會不自覺的回想起了她。
他自己都詫異了。
收了收神,墨北辰踏著步子向書桌走去,打開了桌上的電腦。
電腦上顯示的,都是最近的股市情況。
……
第二天。
蘇子衿的房間。
砰_
瓷杯掉落在地,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蘇子衿猛得從床上坐起,麵帶警惕的望著周圍。
周圍依舊空蕩蕩的,房門外卻傳來墨家女傭的敲門聲。
“夫人,該起床了,按照墨家的規矩,您用完早餐還得去南苑給老夫人敬茶。”
這女傭邊說話,邊推搡著房門。
隻是房門被蘇子衿反鎖,她無法從外麵打開。
蘇子衿揉了揉眼睛,看著窗外透進來的刺眼的光,不滿的瞥了瞥眉。
這天才剛亮呢,墨家的規矩還真是多!
不過,昨晚竟然沒有什麼異樣情況,她作為墨北辰的新娘,居然活過了新婚當晚!
真是不可思議。
她起身打開了房門,打著哈欠回了一句:“知道了,馬上去。”
門口站著的女傭正是昨天不願幫蘇子衿去叫劉管家的柳媽。
她見蘇子衿這副懶散的樣子,身上依舊是那身洗到泛白的運動裝,瞬間臉色就沉了下來。
“夫人,您現在可是在墨家,不是鄉下那種窮酸地方,時刻得注意形象,穿成這樣出去,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柳媽掩嘴,一臉嫌棄,說話時還退後了兩步,生怕沾染了上了蘇子衿身上的窮酸氣。
蘇子衿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撈過枕頭,眼睛半睜半睡,似還有些迷糊。
她揉了揉眼,看向柳媽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柳媽十分不樂意的回了一句:“夫人。”
“哦,原來我是夫人啊,這麼說,你是墨家的傭人咯?”
蘇子衿上下打量著柳媽。
柳媽張張嘴,本想反駁,可想想,還是羞憤的答道:“是。”
“既然如此,我穿什麼,你管的著嗎?”
蘇子衿聳聳肩,天真的望著她。
柳媽胸腔一股怒意,盯著蘇子衿,又不敢反駁。
可心裏卻在怒罵道:果然是鄉下來的賤皮子,樣貌醜陋不說,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