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得玻璃門上的門鎖使勁的敲打著,像是有人急促的在砸門。
我提前就把紮好的紙人紙別墅放到了門口,為了怕被風吹走,我一直蹲在門口看著。
11點剛到,一輛黑色的麵包車便停在了門口。
下來一個穿著工裝戴著口罩的男人。
男人走路姿勢有點奇怪,頭重腳輕,四肢僵硬,就像腿被打了石膏。
我以為他是火葬場的送貨員,便指了指門口堆著的紙紮對他道。
“等你半天了,東西都準備好了,清單壓在門口的台階上,你自己對一遍,沒問題就拿走吧。”
男人沒有說話,木愣愣的站在玻璃門外。
露出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他死死的盯著我。
最後他抬起手敲響了玻璃門,一聲接著一聲,十分急促。
看著玻璃門被敲得啪啪作響,我有點害怕的後退兩步,警惕的看著他。
“都跟你說了東西在門外,你拿著自己走就行。”
男人聽到我的聲音,動作終於停了下來,僵硬的扭動了一下脖子,然後竟然直接抓住了門鎖。
以一種詭異的力量硬是將門鎖給掰開了!
然後從門外擠了進來,他走路還是搖搖晃晃,像是個木偶一樣。
眼看他走進鋪子,離我越來越近,我立馬抓起旁邊的東西砸了過去。
“你不要過來,再進來我就報警了!”
說著我就將櫃台旁邊的計算器砸了過去,男人不偏不倚,正好被砸中。
但他壓根不躲。
更詭異的是,計算器砸在他的身上之後,竟然徑直的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
而他的胸口地方竟然破開了一個洞,也沒有流血,露出白色的紙屑,男人的身體竟然像紙紮的一樣。
我突然想到了爺爺紮的紙人。
頓時一股涼意從我腳底冒起。
這壓根就不是活人!
我直接逃走到後院,一邊跑一邊緊緊的握住爺爺給我的那張黃符。
旁邊放著的都是平時紮好的紙人和紙別墅。
此刻那些紙人並排著放在兩邊,慘白的臉,鮮紅的嘴唇,一雙雙呆滯無神的眼珠子似乎隨著我的移動,而調轉視線。
我驚慌而逃,就在這時一個紙人突然橫著倒了下來,一下子絆住了我。
頓時摔倒在地,手上頓時破了皮,流出鮮血將手上的黃符都染上了血液。
但黃符像是有生命一般,血液滴落上去之後,散發著一道紅光,緊接著鮮血竟然被黃符給吸收了。
我低聲咒罵,剛想爬起來,卻發現倒地的紙人突然在我的麵前站了起來!
周圍傳來一陣陣男男女女的嬉笑聲,尖銳刺耳。
我猛地抬頭,看到無數張慘白的臉懟在我的麵前。
它們都張著嘴,一開一合,發出古怪的聲音。
“嘻嘻,時間到了。”
房間裏,那些紙人在我周圍環繞,將我緊緊圈在最中心,不知何時周圍飄起了無數的白色冥幣,像下雪一樣,陰森恐怖。
“不要過來——”
而外麵店裏的那個詭異男人也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嗒嗒嗒。
一聲接著一聲,我心跳如雷,被逼到了死角。
那個詭異男人伸出手竟然就來掐我的脖子。
嘴裏還幽幽的讓我償命。
我也不知道一個紙人的力氣為什麼會那麼大,掐住我的喉嚨之後,我頓時無法呼吸,四處掙紮。
就在最後一刻,我扯下了他臉上的口罩。
結果口罩下麵,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臉上的碎肉都清晰可見。
這難道是……那個出了車禍的富二代!
當真是我燒錯了紙人,冤魂索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