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初冬,林蔭大道上落了許多樹葉。兩旁大樹的樹冠就像中年男人頭頂上的地中海,兩邊蓄著些遮擋,中間部位光禿禿的,深褐色的枝椏遙指蒼天,沉默中透出幾分蒼涼。
樹下的長椅上,此時端坐著的舒涼涼卻覺得這景象美輪美奐。她絞著雙手,淡定的望著謝文成開開合合的嘴巴,心裏激動的直吼,“娘嘞,這老小子可算是老實交代了。這回薅住碩鼠董曉萌的小尾巴啦,啊哈哈哈哈哈*^◎^*”
這段時間可憋屈死她了。舒涼涼做事一向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初時接到原主的心願,第一反應便是去謝文成學校裏蹲點,憑她的身手不信抓不出挖牆腳的地鼠。可原主認定了謝文成是坦蕩的人,是個實誠的人,是個不說假話的人,然後又默默的有些不堅定。舒涼涼得幫她落實了謝文成的品格先,再下手撕小三啊不是?
還行。謝文成這顆引來蒼蠅的雞蛋,還沒碎成渣渣。
“詩寶?”謝文成看舒涼涼抿著唇,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他看,臉頰上浮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紅,神情時而疏離,時而亢奮,哦不,是憤懣異常。
“詩寶,對不起,我沒有遵守承諾。這次是個意外,董曉萌崴到腳,我沒辦法不幫她。詩寶你……是不是多想了?你不要多想,我跟董曉萌真沒什麼關係。”他忙拖過她的手,抓在手心裏緊緊握著,滿眼的緊張。
舒涼涼隻是盯著他看,不說話。
謝成文更著急了,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與董曉萌發生的事,越說越順暢,到後麵露出了幾分委屈,“詩寶,其實這個董曉萌,我覺得她事情好多。她的電話我不想接也不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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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涼涼的隔山打牛很奏效。這多半年以來,她與謝文成有意識的互動,故意犯下許多迷糊的小錯誤,已經讓謝文成自動與女友建立起兩人的專屬空間,所以董曉萌做出的那些事才會讓謝文成感覺不舒服。與恩愛女友之間的幸福點滴,跟別的女人做起來怎麼會自在。
“那你就不見她罷。”舒涼涼見他靠過來,雖然很想握住他的手說一句同誌辛苦了,但考慮到好容易在他心裏劃出的一塊專屬原主的禁地,隻淡淡的看他一眼,起身獨自離開。
謝文成見到女友決絕而略顯孤單的背影,在身後難過的喊一聲“詩寶。”
舒涼涼的心頭驀然生出一股濃濃的哀傷。此時此刻,原主林詩寶殘留在軀體裏的感知,依然見不得謝文成傷心的樣子。
舒涼涼撫住胸口往前走,沒有回頭。男人犯了錯,便要承擔後果,無論緣由為何。違背了諾言,就不該輕易被原諒。原主的大度不能成為縱容他的理由,拿出該有的態度,且讓他好好想一想他的作為。
空出來的時間,舒涼涼有了三兒董曉萌的消息,自是順藤摸瓜去W大打探她的一手資料。前世謝文成這顆蛋被這綠頭蒼蠅盯上,給吸的稀溜溜嘩啦啦的,用那極高的命中率坑苦了原主,舒涼涼如今蓄勢待發,對她絕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