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院落中的這顆堇彩長得枝繁葉茂,高達數丈的枝椏上朵朵粉光致致的花簇將兩人的身影完全掩住了,隔成一個獨立的空間,香甜的仿佛是棉花糖圈繞而成的。南宮瑾抱著舒涼涼在樹幹上坐下,惹得花枝一陣微顫,花蜜漾在空氣中,又是一陣更加綿軟的香甜。
“你是何人?快放我下去。”舒涼涼從原主的記憶中認出了南宮瑾,元雪玉的魂魄曾經看到過他的正臉,一雙凜冽桀驁的鳳眸令人印象極為深刻,那時他被人構陷,神情冷峻陰鬱,總是一副緊抿薄唇的模樣。這會兒雖然帶著笑意,但是那雙眼睛笑得十分妖冶,眉梢輕挑,令人無端地生出冷風吹過的感覺。
“原來你這小丫頭不知道我是誰。”南宮瑾望著舒涼涼扭成折角的嫩白脖頸,故意收緊了手臂不讓她把身子轉過來,看著小貓似的炸毛了的小姑娘委委屈屈地用目光控訴著他。
“我自然不知道你是誰的。光天化日之下強擼人上樹,想想也不是什麼好鳥的。”舒涼涼接收了元雪玉的心願,元雪玉可是想要把整個南宮皇族全部消滅幹淨的,老皇上南宮瀚,倆兒子南宮瑾和南宮傲一個不落。原主人雖然小,恨卻很大,覺得大岑王朝這樣一片美好的土地上就不應該生活著這樣肮髒的人,心心念念的想要舒涼涼幫她把他們都除了呢。所以舒涼涼行動起來,二話不說就給南宮兄弟和他們的馬匹都下了巴豆,此刻又在言辭上譏諷南宮瑾,大夥兒早晚得拚個你死我活,反正南宮傲已經盯上來要用她做棋子了,這些便宜不占白不占了。
“你罵我是鳥?”南宮瑾不知道怎麼回事,笑得更妖冶了。這人大概成日在外麵行軍打仗,弄得皮膚黝黑,不似一般的男子那般白皙細嫩。白淨的男人若是生了一對桃花眼,笑得妖嬈了就會更顯妖孽似的。可這家夥明明黑似炭,笑起來卻好看似神邸,兩片薄唇帶著壞壞的調笑之意,偏生又誘惑如同夏日的冰。
“你不是鳥好了吧,能放我下去嗎,我恐高的。”舒涼涼在任務裏飛來飛去的時候多了去了,這點高度算不得神馬。可如今被人圈在懷裏實在是很別扭,又不好直接一拳打過去,沒了輕功摔下去還真得摔不輕她。要是在病床上臥久了,耽誤了不久之後的選秀,她還怎麼配合南宮傲進得宮去,實施她的複仇大計?
“你放我下去吧,我謝謝你還不行嗎?”元雪玉的外形是非常能夠迷惑人眼睛的,舒涼涼睫毛輕顫幾下,兩顆大大的淚珠就擒在眼眶底下了,配上她那雙欲語還羞的大眼睛,當真是可憐兮兮的跟小貓似的。
“你用什麼謝,下了料的酒嗎?”南宮瑾饒有興趣地看著舒涼涼的小臉,感覺到她一直緊繃的身體聽了此話之後本能地一緊,巴掌大的小臉上仍故作鎮定,一隻手不經意地扯了一根頭發,繞在手指頭上了。
“你莫要胡言亂語了,我爹爹一會兒要尋我了,尋不見人一定會到處搜找的。你再不放我下去,一會兒就有你好果子吃了。”看到了又怎樣,這位沒喝,那位南宮傲一定是喝了的。能稍稍出一口氣也是好的,南宮一家欠原主的多著呢,利息一點點地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