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中,依舊是人山人海..喧鬧一片。
此時,通往王宮的馳道上,傳來了“嘚.嘚.”的馬蹄之聲。
吳王太子:劉駒,騎著一匹高大的匈奴馬,領著幾騎騎兵,揚鞭縱橫在馳道上奔馳。
一路之上耀武揚威,投西而去。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
塞外的風光依舊,依然是那麼的蒼涼。偌大的草原之上,如今隻剩下少數與邊關城市交好的鮮卑等少數民族。
自從麒麟侯派遣羽林衛不定時的巡邊,但凡發現異族劫掠邊民,便是四下齊出。因此,無論代郡、雁門,亦或是漁陽。都迎來了短暫的祥和。
可是,今天。
一切的祥和都打破了..
這一天,幾騎漢軍騎兵,策馬走進了匈奴左穀蠡王伊稚斜的部落。部落裏的人都在幹著自己手裏的活計。
或趕著牛羊,準備去放牧、或修理著馬掌;部落的中央甚至有幾個奴隸,他們精赤著上身,圍在一堆火紅的炭火邊;一手握著鐵鉗,手中的鐵鉗夾著根火紅的通條反複翻轉;另一手拿著鐵錘,高高舉起又落下,在一邊的鐵氈子上反複捶打,發出那,一連串的“叮叮當當”的聲音。
劉駒一路策馬而來,被草原上的大風,給吹得七葷八素。整個人看上去,都要明顯的黑瘦了許多。
才下得馬匹,便被兩名親兵接了過去。
進賢冠,歪在了一邊;幾縷發絲由鬢角滑落,散了開來,顯得些許淩亂;臉色蠟黃,雙唇泛白,毫無血色;搭著兩名親兵的肩膀,整個人都仿佛焉了一般,軟弱無力。已經完全沒有,當初馳道縱馬出得廣陵城的時候,那般地意氣風發。
廣陵地處江南,鹽鐵業十分發達。因此,吳王劉濞時常聯合私下裏走私出口給匈奴。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吳王與匈奴各部都有些交情。
伊稚斜聽聞吳王世子到訪,笑顏頓開。
當他看見那如同一隻快要病死的羊羔般地劉駒。
他不敢相信,眼前那病懨懨的男子,就是他當年喬裝混入漢境,密會吳王時。在吳王寢宮看到的那個俊逸瀟灑的劉駒。
“南人就是較弱,完全不像我大匈奴的勇士那樣的彪悍。”他心中是萬分的不屑與鄙視。
但是,臉上卻是佯裝出一副真摯的笑容,開心的張開雙臂。仿佛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地向著被親兵架著的劉駒,急步走去。邊走邊大聲的道:“哎呀,我的老朋友,你怎麼弄得這副模樣?要是偉大的昆侖神知道,我們如此的怠慢了大匈奴的朋友,他會降下災難的..”
言語之間滿是真誠,幾乎聽不出一絲的不屑。
說話間,伊稚斜已經接過劉駒,親自將他扶進了自己的王帳。
與此同時..
竇榮一行,也不停蹄地趕到了代郡。
才到城門口。
白色的麒麟大旗,就讓代郡的城門沸騰了起來。
麒麟侯的到來,預示著戰爭的到來。
現任代郡守將馮敬。
聽得傳令兵通報,竇榮一行已到城門。忙把身上的袍服換成了甲胄。急匆匆地胯上了戰馬,領著兩個親衛,前往城門迎接。
“不知麒麟侯到來,有失遠迎,了望君候恕罪!!!”隔著老遠,馮敬就端坐在馬背上,雙手合十,就是一個揖首。
遠處看見馮敬的竇榮,微微一笑。於馬上回了一禮。
二人見麵,相互禮讓了一番。便並轡而行,往郡守府行去。
才進,郡首府大廳。二人便分賓主坐下。
竇榮開門見山的說:“榮,近日得潛伏於匈奴的細作密報。朝中有人暗通匈奴,預謀挑起戰端。因此,本侯決定親自坐鎮代郡,馮將軍與令郎將代郡的五萬郡國兵,一分為二,分別支援雁門和漁陽。”
說著看著不解的馮敬說:“請將軍和令郎分別告訴李廣將軍和程不識將軍,於城頭之上廣樹軍旗。以為疑兵。”
這時,竇榮從隨身的豹皮囊中取出兩隻錦囊,交於馮敬:“具體如何操作,待到匈奴犯邊,將軍再拆開錦囊,裏麵自有退兵之計。”
馮敬接過兩隻一模一樣的錦囊,兀自不解。
剛要開口詢問,便被竇榮抬手欄下。
“兩隻錦囊,你與令郎一人一隻,仔細觀看,錦囊之下有一暗繡。”說完竇榮起身,對馮敬做了一個禮,抱拳說道:“望將軍早做安排。榮,這就去安排城防。”
說完,也不待馮敬客套挽留。一甩身後戰袍,不再多說一句話,徑自離去。
馮敬看著手中的錦囊左翻右弄的,找不出一絲門道。便不做多想,隻把那兩隻錦囊往會中揣去。
伊稚斜將劉駒扶進王帳。選了處,鋪有獸皮軟墊的地方,將劉駒放了下來。然後轉頭對帳內隨侍的侍女吩咐道:“去給世子煮些奶茶來。另外,吩咐下去備下上好的酒菜。本王要給世子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