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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的轎車內。
天際已經開始泛白,華麗的城市冷漠的矗立在街道兩旁。
此時我的心急火燎如坐針氈的,恨不得自己就是醫生能為達奇包紮治療。
我用薄毯包住狗狗,希望能給它爭取一點溫度,手臂因為長時間的承托達奇龐大的身子而麻木發抖,咬咬牙,盡量在汽車的顛簸行駛中穩住它的軀體,避免第二次傷害。
達奇很乖很堅強,似乎是怕我擔心似的,它甚至沒有發出一丁點痛苦的嗷叫,表麵的傷口並不明顯,但是情況並不樂觀,它開始嘔血,嘴角的毛發被染的鮮紅雜亂,內髒因那一擊應該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我心疼著急的直冒冷汗,卻又無能為力,隻得不停的催促開車的安德烈快一點,伸手撫上達奇毛茸茸的大腦袋,安慰似的撫摸著,“你會沒事的。”
再破例闖了無數個紅燈後,找了好幾家寵物醫院大門卻無情緊閉著,終於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醫院。
我和男人連忙抬著達奇進去,門口的護士小姐一看這情況就皺著眉頭,幹淨安排我們到緊急救護室,然後白大褂的寵物醫生快步走了過來,像我們質詢了情況後,走進了救護室。
我坐立不安的像裏頭張望,男人僵直在我身旁,伸手躊躇著想要安慰我,卻被我惱火的一把拍掉,他抽回手,內疚的低下頭不語。
不一會兒醫生就出來了,“怎麼樣?!”我急切的迎了上去,隻見他頓了頓,然後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它已經不行了,折斷的肋骨刺穿了它的脾髒,而你們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我深感抱歉。”
“怎麼可能!”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一定是搞錯了!它平時體格那好……”我哽咽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不能做手術嗎?”
“沒這個必要了,出血太多導致造血功能嚴重破壞,多器官已經開始衰竭了,我勸你還是不要花這個冤枉錢。”
“我隻想你救救它,它不能死。”我幾乎是哀求的看著他。"隻要有一絲機會,我都不能放棄!"
他歎了口氣,愛莫能助的說“你現在可以去陪陪它,它應該很需要你。”
冰冷的急救室內。
一盞白色刺眼的日光燈閃在那,狗狗披著白色消毒毛巾,一動不動的躺在手術台上。
我強挨著悲傷走了過去,溫柔的撫摸著它的毛發。
那雙黑咕嚕的大眼無比淳粹的看著我,如同第一次在寒冷的雨夜裏撿到它一樣,那時候的它還是個小不點,渾身濕透象隻小貓一樣卷縮在垃圾桶旁邊可憐的瑟瑟發抖,我和它不期而遇,而正是那不經意的一瞥,正是這種單純、信賴和忠厚的眼神,讓我心底突然冒出了個想法,我要收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