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神殿是最不能被得罪的。托馬斯十年的經曆完美闡述了這個大陸上眾人皆知的觀點。隻要信仰之力在釋放魔法的那一刻達到巔峰,這個巔峰無所謂啟能者的階級,隻在於信念的力度,就算是低階啟能者也能發揮出高階的力量,當然,付出代價巨大到幾乎不能承受——湮滅。
珀莉父親的詛咒如附骨之蛆,折磨著托馬斯向往強者的心。再加上他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讓他接受了惡魔的契約,走上了黑化的道路。
隨著力量的吸收,托馬斯身上的魔紋仿佛活了過來,像黑色的線蟲一樣在他肱結的肌肉上蠕動著。
大廳的魔法陣有一條隱蔽的支線通向書房,魔法陣儲存的能量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托馬斯的頭上開始冒出一顆顆巨大的汗珠,他的牙齒緊咬著,承受著體內的痛苦。“惡”派的力量在衝擊著他體內“善”派的力量想要取而代之。額頭上隱約露出的犄角在述說著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
伊蘇接連幹了好幾個不同的工作,時間也越來越晚了,太陽即將西沉。
艾莎琳非常大方地放他去休息,還讓他在廚房找了點吃的。
艾奇遜家的廚子是個粗獷的男人,對受盡女仆們喜歡的伊蘇並不待見,隨意丟了他一塊麵包就把他打發走了。
“這……”心中非常無語的伊蘇感受到了很明顯的敵意,大哥,你不會是大齡剩男吧。
抱著去馬房看看查德等人有沒有安全離開的心思,伊蘇嚼著在鎮上吃過最可口的麵包離開了廚房。
不料,剛從別墅後門出來,就看見今天中午差點阻止他“潛入內部”的阿萊薩,這個瘦小的男人正吃力地搬著一套銀馬鞍。
伊蘇的瞳孔頓時放大了,這不是調查官的坐鞍嗎?!
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伊蘇露出善意的笑並且偽裝出輕快的聲音:“阿萊薩先生,您手裏的那是什麼?”
“小鬼頭,別以為耍耍滑舌就能讓我像那些蠢女人一樣喜歡你!”阿萊薩嘟囔著,中午被艾莎琳吼了一大聲的驚悚劇集還曆曆在目,怎麼也不能給這個小混蛋好臉色看。說罷,自顧自地往別墅的另一麵繞過去。
伊蘇撇撇嘴,這仇恨似乎拉得有些大了啊。不過就算阿萊薩不肯告訴他,他也猜到查德等人的糟糕結局。馬房裏一看就非常精良的五匹馬,缺失了象征身份的馬鞍和馬蹄鐵,但是鞍具留在上麵的印痕不是那麼快就能消掉的,伊蘇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分辨出來。
托馬斯?艾奇遜的力量得重新評估了啊……
情況越來越不妙了,伊蘇自知自己能力有限。妄圖以未啟能者的身份挑戰強大的啟能者的人不是沒有,但這種傻事幾乎百分百以愚者的失敗而告終。
隻剩下一條路,尋求天然的盟友——珀莉大嬸的幫忙!
沒有時間了,想好了就得去做。伊蘇趁著天將黑,急匆匆向艾莎琳辭了別,說是要回去照顧母親。艾莎琳一邊讚歎著伊蘇的乖巧一邊放他離開了。
夜幕的籠罩下,伊蘇在田間疾行著。艾奇遜主家的莊園在小鎮一處風景優美的郊外,離鎮子中心還是略有些遠的。路上隻有伊蘇一個人,他可以放心大膽地全速前進。
很快,小鎮上農舍的燈火近在眼前了,伊蘇趕在珀莉關門前到達了魔藥店。
-----
珀莉這一天沒做成一單生意,正身心俱疲地思考著是不是要做回在遊曆大陸期間的老本行——占卜師。那些懷著虔誠信仰的人們總是對這些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