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本來就是看運氣的事情。說不定也起不了作用,反而容易暴露。”阿萊薩安慰看起來非常懊惱的伊蘇道。
兩人就這麼在這個地下的密閉空間裏坐著,等待夜幕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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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廳二樓一房間內。
歐卡斯正在聽手下的彙報。
“大人,您要我們盯緊的馬夫一直呆在馬房裏,除了清潔馬鞍還有喂食之外,沒有其他行動。大部分時間他都靠在幹草垛裏睡覺。”
“你們一直都盯著他發現他在睡覺嗎?”
“……不,他跑到幹草垛靠牆的一麵,索亞去看過一眼,的確是在睡覺沒錯。”
“也就是說,之後的時間裏麵,你們都沒有再看見過他?”
“可……是的,大人……”深知歐卡斯脾氣的貨管隊員咽下了那些辯解的話。
“有沒有別人進過馬房?”
“沒有……見到。”
“還發生了什麼?”歐卡斯臉上神色不變,那名彙報的貨管隊員反而更加緊張。
“今天下午有個小孩代替原本薩基姆指派的女仆來給托馬斯大人送熏香,說是女仆莎莉生病了。另外,這個孩子是新來剛兩天的,為了給重病的母親治病。但是目前沒有疑點。哦,對了,他等會就要回家了。”
“去查查那個女仆的情況。沒事的話,你可以下去了。”
“是,大人。”他心裏各種慶幸,大人居然沒有作出處罰決定!
房間裏又隻剩下歐卡斯一個人。他拿起一旁桌上架著的煙鬥,點燃了裏麵的煙草,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歐卡斯,身為貨管隊隊長,和手下那幫穿著像獵人一樣的皮甲完全不一樣。他像是一個真正的貴族。
銀色的短發一絲不苟地貼服在頭上,一身黑色的皮裝做的是軍隊長官的式樣。五官硬朗,黑色的瞳孔裏滿滿的高傲和淡漠。
歐卡斯,歐格斯的父親,把自己的貴族氣質完美遺傳的男人,此時仍然沒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
“我的孩子……我嗅到了殺死你的人的味道……我會幫你報仇的。”這麼想著,他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站了起來。
現在,他要親自去監視那個阿萊薩,順便看看那個要回家的孩子到底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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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琳嬸嬸再見!”伊蘇笑著向站在後門口的艾莎琳揮手。
“小心點,別在路上給人搶去了。”艾莎琳善意地提醒道,雖然歐格斯已經死了,但在她的努力之下,還是為伊蘇提前支取到了薪金。
伊蘇點點頭,身披星辰夜色走出了大門。艾莎琳也放心地回了屋。
可她沒看見的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她進屋後也出了大門——阿萊薩。
而在後廳三樓走廊的盡頭,因為沒有亮起蠟燭,一片漆黑的窗前,歐卡斯靜靜佇立,把樓下的一切,收入眼中。
“果然是你嗎……”他平日裏波瀾不驚的神色終於有了巨大的起伏,濃濃的哀痛流露於眉宇之間。
歐卡斯對於阿萊薩的重大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聖啟能力是“仇恨打擊”,對於仇恨對象有著異常敏銳的感知,並且可以引爆自己的複仇心來獲得一段時間內狂暴的力量。
他曾經希望一輩子都不需要運用自己的聖啟能力。可沒想到……
搖搖頭,把所有情緒放下,歐卡斯以不符合他年紀的矯健衝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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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蘇和阿萊薩在走出大門後並沒有會合在一起,隻是由伊蘇引路,阿萊薩遠遠在後麵跟著。
一直回到鎮上,因為這個偏遠的鎮子缺乏夜巡人和路上的照明工具,所以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銘夜分商會有財力讓它的商徽依然閃著光芒,仿佛一個指向標。
在永夜森林長期的低光生活讓伊蘇夜視能力超高,他得以在黑暗中快速地奔跑著。
珀莉的店麵就在眼前,裏屋裏明顯是亮著的。伊蘇按暗號先連叩了三聲門,再短而急促地連叩五下。
正門並沒有打開,伊蘇叩完門就繞路向店鋪後的小院跑去,這是約定中的會麵方式。
就這樣,伊蘇很順利地見到了珀莉,連帶著阿萊薩,說明身份和來意後也得到了珀莉的認可。
三人同盟正式形成。
可,哪怕是四階的珀莉都沒發現一個街區外有一個暗藏者。
一個街區,已經遠超過四階魔法師的感知範圍了。而歐卡斯這個隻有二階的戰士係啟能者,居然能感知得到阿萊薩的位置嗎?
“仇恨打擊”特殊效果,鎖定氣息,範圍:一個城市。
就是這個效果讓那些聖啟能力為“仇恨打擊”的啟能者被稱為“天生追蹤者”。他們是暗殺組織挑選人才的重點注意對象。
“這三個人居然是一夥的。”歐卡斯心下驚訝,他沒有打算輕舉妄動,珀莉當年音訊全無的時候就已經三階頂峰了,現在更加惹不起。
歐卡斯又隱入了黑夜中。他要把這些告訴托馬斯,再作籌備。
另外一邊,珀莉的家裏,三人同盟正在激烈討論著,完全沒發覺自身的情狀。
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