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卷 第 二 章(1 / 3)

綠珠恨恨的在石崇身上咬了一口,痛得他大叫起來,而這一叫使他恢複了力氣,一跳而起,慌忙穿衣著裝。

心兒微笑著上前幫忙。

石崇苦笑道:“心兒,你這個姐姐真叫人受不了,她簡直像頭母老虎。”

心兒一笑道:“那可是您自己惹上身的。”

她放低了聲音又道:“女王曾經說了,交趾兵馬大元帥至今未娶,您要是舍得,就把她放回去。”

石崇連忙搖手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的!咱家怎麼會舍得?她是咱家的心肝寶貝呢!”

心兒放低聲音道:“她天賦異稟,您實在應付不了她,一定要她,您就不要太認真,她不是淫蕩,而是天生如此。”

石崇歎了口氣道:“咱家知道,可是咱家的身份地位,顏麵攸關,這綠帽子實在戴不起!”

心兒輕聲一笑道:“這個您放心,她隻是逢場作戲而已,終不會認真的,而且她也從不挑人……”

石崇沉思片刻道:“實在沒有辦法時,就挑些不認識的。不相幹的,最好蒙著眼睛弄進來,切下腦袋拖出去。”

“這是什麼樣的辦法?”

“這是宮中的嬪妃偷漢子的辦法,你們何妨學學。”

他咬著心兒的耳朵,說了一陣。

心兒道:“有那種酒嗎?”

石崇道:“有的。”

心兒笑道:“這倒是隱密得很,怎麼來的?”

石崇壓低聲音道:“宮中本有配方,不過我們家的更佳。在萬興那兒管著呢!你去向他要好了。”

“萬興是萬能的跟班嗎?”

“是的,也是他的本家侄子,人很能幹,萬能到了荊州後,這府裏的一切就由他經管著。”

“大人,府裏管事的是我。”

“心兒,你別多心,你是名正言順的總管,他隻是在暗中照拂著而已,你有什麼交代,他還敢不聽你的嗎?”

心兒滿臉不高興的樣子,不說話。

石崇又道:“你一個人精力有限,他替你分點勞不好嗎?”

心兒這才點點頭道:“幫我的忙自然很好,要爬到我的頭上可不行!”

“放心,不會!不會的!我早就關照過他,在你的麵前要有分寸,除了聽命之外,不準有半個不字。”

心兒一笑道:“大人今夜大概是不回來了。”

石崇看了一下裸臥在榻上的綠珠,又是不舍又是無奈。

“不回來了,我要回來也悄悄溜到書房睡,我可不敢到她的房中去。要不,我到你的房裏來?”

心兒的臉紅了,但隨即又笑道:“大人不在的時候,我跟姐姐同榻,大人有膽子就來好了!”

石崇大笑道:“笑話,你以為我真的老了?那天我養足精神,再弄它兩付大補丸服下去,來個一馬雙鞍,非要你們姐妹叫燒不可。”

他捏了一下心兒的臉頰,笑著走了。

心兒卻走到綠珠的身邊,趴在她的耳朵邊低語片刻綠珠猛地坐了起來,臉色沉重得很難看。

“真有這種酒?”

“那是他自己說的,酒在萬興那兒,想必是萬能留下的方子。姐姐,女王的想法沒錯,司馬將軍不是那種人,一定是著石老賊的道兒。”

綠珠咬咬牙道:“我早知道了,為了得到我,他跟萬能兩人商量著下的毒手,不過今天更掌握了證據而已。”

“姐姐!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要他身首異處,抄家滅族,死無葬身之地。”

綠珠的臉變得恐怖了,呈現著一種猙獰之美。

劉士群的家鄉在離長安四百餘裏的鄉下,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家裏也還過得去,不須他煩心。

所以他一第落榜後,就在長安寄居了下來。

說是專心讀書以應下一第京比,但是真正的原因,卻是被長安的紙醉金迷的生活給迷住了。

家中雖說是每半年收成後,都會著人送一筆生活費給他.但也隻夠他維持生活而且,不足以供他揮霍的。

但是,他的日子卻過得很愉快。

那是因為他長得俊俏,口齒伶俐,會獻些小殷勤。

尤其是在女人麵前,他更是能言善道,所以他在長安一年多,終日都是衣帽光鮮,春風滿麵。

秦樓楚巷中,他交往的都是紅妓名花,別人在那兒一夕銷魂,纏頭之費大得驚人,但是他在那兒,吃喝玩樂之後,兜兒裏還經常帶了錢走。

很多人羨豔他的豔福,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確有一些過人之處。

因為除了一些名媛外,還有不少富室大府裏姬人貴婦,也跟他有上一手,偷偷的倒貼他。

長安的名媛們養小白臉,命婦女們在外偷嘴打野食,這是由來已久,沒有人會感到新鮮好奇了。

新鮮的是劉士群同時能接受十七八個女人的幽會,而使他們安安份份地不吵不鬧,這才是真本事。

不管是名妓也好,豪門的貴婦也好,說穿了,她們是倚靠著男人而生存的寄生蟲,正因為如此,她們才基於一種微妙的心裏來養個小白臉!

有錢的男人看上她們的姿色而奉養她們、玩弄她們,她們也養著一個沒錢的男人來玩玩、樂樂。

有錢的男人養一大堆女人,她們卻多半隻養一個男人,那並不全因為是能力不足,而是她們的心中獨占欲特別強,無法忍受與另一個女人共有一個心愛的男人。

而長安市上,為爭漢子而吵架的事,幾乎無日無之,隻有劉士群例外。

他的那些女人們雖不能和睦相處得很好,至少沒為他打過架。

說他在那些女人心中沒有地位,這也不然。

那些女人們跟他認識了之後,就不再對其他的男人們感興趣了,雖然十天半月才盼他去一趟,其他日子裏,她們居然甘心忍受寂寞。

大家開始想了解他有什麼吸引女人的魔力,他隻是笑而不宣,那些女人們也都不肯開口說明。

但秘密畢竟還是被揭了開來。

原來他得天獨厚。生具異稟,難怪跟他有過一手的女人們,會如癡如狂,而且不作第二人想了。

而且,他精力無限,不僅是所向無敵,久戰不疲,還越戰越勇,沒有一個女人能單獨應付得了他。也無怪善妒的女人在他麵前會變得慷慨。

因為她們即使拚了命,也無法使他滿足的。

這使得劉立群在脂粉堆中無往而不利。

雖然那些女人們都很謹慎,但在全是女人的集會中,她們為了炫耀自己,又忍不住會把他給提了出來。

去饞饞那些無福交接的女人,聽得她們心癢癢的。

就這樣,劉士群成了社交圈子中不出席的名人,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公開地承認踉他有關係。

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悄悄地認識他,跟他幽會一次。

當然,沒有一個人男人會歡迎這樣的男人的。

所以,劉士群從來也沒有被邀為那一家的座上之客,甚至於一些想提拔他的名女人,也不好意思為他遊說。

這使劉士群氣沮。

他原是想憑藉自己的本錢,而在科舉之外登上青雲之路的。

他對目前的生活雖然滿意,卻不甘心。

所以他仍然在不斷的追求,在長安市上一些名媛貴婦經常出沒的地方,他也常挨了去,設法覓尋新的對象。

他相信總會遇上一個人,能給予他富貴的。

以他俊秀的外貌、豪華的穿著、甜蜜的言詞,倒是很容易引人注意,而且也釣上了好幾個名女人。

隻是令他很失望,那些女人愛他到了極點,但除了在金錢之外,誰都無法給他其他的幫助了。

他像是那些女人們心愛而秘密的玩具,除了自己之外,誰都不肯讓別人知道,自然更不可能向她們有勢力的丈夫推薦了。

劉立群隻是氣沮,卻沒有失望。

他還是繼續地追求下去,而且,他也有著一個願望,他想交遍長安市上的名女,來作為一種自我的補償。

“天下沒有找得不到的女人,也沒有我征服不了的女人,更沒有一個能拒絕我第二次約會的女人。”

這是劉立群的豪語,他也夠資格如此說,凡是跟他一度春風的女人,就無法再擺脫他的影響了。

隻要方便或是環境許可,他始終是受歡迎的客人。

即使環境不許可,她們聽說他要來,也會千方百計,偷空來跟他幽會。

幾天不見,她們甚至於會找上門來,坐候終日而取得片刻的溫存。

這天,是大佛寺的香期,東漢末期,佛教由西土天竺傳入,至魏晉而大盛,所以進香也成為長安婦女們的盛事。

每逢香期,家家都盛裝以赴,名為禮佛,實際上卻是賽美去的。

而長安市上的貴族子弟,登徒紈褲,也藉這個機會,大飽眼福,成群結隊地去品頭論足的。

這當然會造成很多的故事,也發生了不少悲劇。

但還是以歡笑居多,這原本就是歡樂的日子。

劉士群自然不例外,他雜在人群中,不敢很特出,因為他認識的人不少,都是有交情的,他怕她們會找上他。

劉士群並不反對敘敘舊情,但必須等一無所獲之後,今天,他是出來獲新人的,此刻還分不得身。

鬧鬧嚷嚷的擠了一天,劉士群顯得有點意興闌珊,他看了不少的女人,她們也都很美,有些是認識的,有些雖無深交,卻也知道的,但沒人使他動心。

交往多了,他的眼界也高了,那些嬌滴滴的美人,望去儀態萬千,等到裸身相見時,都是那麼庸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