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用用,呸,要早讓你們知道,還能留到現在啊,早不讓你們拿去換錢了。”湯老太笑道,“這幾把家夥雖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也削鐵如泥。”
“真是好東西啊”其他幾個兄弟也在把玩著,發出陣陣感歎。
湯老太神情一轉,又嚴肅起來,“今晚,大夥都仔細點。各人都帶上石灰和糯米,那邊一出事咱們就立即過去。”又對湯容道:“老大,你在家守著,留神點,孩子和媳婦們都靠你照看了。”湯容為人憨厚,老實,聽見母親的交代不安起來,“媽,沒那麼嚴重吧。說的跟什麼似的。”
“有。”湯老太目光堅定透著視死如歸的凜然,“今晚可能我們會沒命,你留心照看孩子們。給咱湯家留個種。”
聽到母親這麼說,女人們都慌了神,立刻勸阻起來:“媽,那咱們不去不行嗎?又不是咱家的事。”
“對啊,媽。這日子剛過的好點,咱們不去冒那個險吧。”
“不行。”湯老太語氣堅決而強硬,“這可是我們湯家一直以來的使命。”湯老太說完,眼裏又充滿著愛憐,“來,你們哥幾個喝點酒,壯壯膽子,一會出去,都盡力,別給咱湯家丟臉。”兄弟幾個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種悲壯的氣氛中,似乎連空氣也凝重起來。
夜幕降臨,一群呱噪的烏鴉不知從哪飛到村子裏,呱呱直叫。這不祥之鳥吵得人心裏發慌,給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絲詭異。
“爹,好像不大對勁啊。”幫忙的人走後,李四的老婆還在一旁燒紙。“人死了,能對個啥勁?”李老頭餘怒未消,正琢磨著去派出所告湯老太個什麼罪,給自己死去的兒子出口惡氣。“蠟,蠟燭。”
“蠟燭怎麼啦?沒有了?”李老頭剛說完,轉身發現,燒著的蠟燭竟然發出了綠光。兒媳婦更是兩腿哆嗦,指著水缸話都說不直了:“爹,爹,水,結,結冰了,這是,這是夏,夏天。”恐怖的異象讓李老頭清醒地認識到傳說可能成了事實。
當,當,當……子時的鍾聲響起,報時的聲響此時聽起來更像是喪鍾。一隻黑貓不知從哪裏鑽出,喵地一聲,一下躍到供桌上,吃起祭品。隻是這貓兒沒留意,它剛剛那一躍碰掉了蓋在屍體上的紙。還沒等它吃的歡,一直手突然死死抓住了它。貓兒發了瘋地掙紮,因為它看到了迎向它的獠牙。可憐的貓兒,爆發出淒厲的慘叫,劃破靜寂的夜空,驚得四鄰惶悚不安。
“爹,你,你看。”兒媳婦臉色慘白。她指著靈棚,那早死多時的李四正從屍床上立起,抓著供桌上的豬頭死命啃著,隱約還聽到他發出的陣陣野獸般的低吼。“四兒,你,你回來了嗎?”父子情深更甚恐懼,他寧可接受李四是鬼,也不願看到兒子的離去。他戰抖地走了過去,滿是激動和驚喜,可迎接他的,隻是李四閃著綠光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