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和白歡隱身在密林叢中,聽的這番對話,擔心龍就龍的安危,心頭的有如裝了個大鼓在敲一般,特別是白歡,她與龍就龍朝夕相對數十載,既是師徒,也有父女之情。
聽到周大聞說他必死無疑,胸口刺痛,眼淚兒便在眼眶中打起轉來。支持不住,靠向秦展右肩小聲泣道:“大哥!”
秦展亦是恍然若丟了魄,半晌不得言語,枝稍夜鳥早鳴,驚醒他靈台一點清明,扶了白歡安慰道:“龍幫主或生或死,現在還未得到確切的消息,傷心未免早了些。情況緊急,我們還是找白莊主和丐幫眾人商議商議如何?”
白歡止住哭泣,點頭應道:“好!”
二人小心翼翼,尋了方位,從深林中鑽出,向客棧飛奔而去。此時天色亦將微明,兩人去客棧拿了東西,擔心那幫人追蹤而來,在城內轉了幾條街。路上,白歡尋到一個丐幫弟子,出示了信物,令他找到許昌城的負責的堂主過來,也不便把情況和他明說,寫了張紙條,約略記述了昨晚之事,讓他飛鴿傳書,向丐幫的幾大長老告之此事。順便也告之白先手。兩人讓那個堂主找了個僻靜的所在,進去藏了。
這明日便是武林大會召開之時,竟然在少林的勢力範圍發生此種事情,萬萬讓人意料不到。秦白二人年紀較輕,對於當年的中原西北武林的爭鬥之事,沒有親身經曆,奇怪的也未曾聽上一輩的人說起。忽然就發生在自己身上,心留後怕之餘,也有千萬謎團在腦中翻騰。
兩人藏身的地方是近郊的一個農舍,四野無人,茂樹為屏,極為寂靜。四目相忘,也不知說些什麼好,白歡入江湖時間不短,但她一人身後站著江湖的兩個大佬,無論是何事糾紛武鬥,人人莫不讓著她三分,此刻驀然受此打擊,自是心如病兔,奄奄不敏。
龍就龍深死未卜才是最大的擔憂。秦展看她眼眶深紅,臉色黯然,全沒了以往的神采,心疼道:“歡兒,不必擔憂,龍幫主武功高絕,吉人天相,沒有事的。”
白歡搖頭道:“我也是這樣想,但那個姓林的盟主武功深不可測,況且身邊還有那多的高手虎視眈眈,師父縱然是三頭六臂,也應付不了啊!”
秦展默然不語。隔了會道:“胡堂主去打探消息了,也不知結果如何?”白歡站起身,麵窗喟然道:“師父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必集兩家之力,全殲西北所有江湖人員。”說這話時,語氣凜凜,與小女兒家的態勢迥然不同。秦展一驚道:“歡兒身上竟然有一種女孩家少有的威猛氣勢,若是身作男兒,必定是個風雲人物。”
一個多時辰之後,那胡堂主長瘦的身子出現在兩人的視野,白歡立起迎了上去,急急問道:“師父怎樣了?”
胡堂主咳嗽了一聲道:“我們派了三十多個弟兄分頭尋查幫主下落,奇怪的是在城內竟然沒有發現幫主的蹤跡,就是那昌風樓我們也去了,和往常沒什麼兩樣。不過那店主確實是西北武林的人,喚做馬一染,此人在半個月前到江南去了。後院我們悄悄查看過,打鬥的跡象很明顯,但沒有血跡,估計是清理了,或者是沒有人受傷。”他講這話時看著白歡,意思是幫主有可能沒有被害。
白歡聽他這樣一說,心頭稍顯安慰。又問道:“那胡、黃、朱、趙四個長老何時能到?”胡堂主道:“現在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估計到中午才會有回複。那一幫西北人士現時並不在許昌城內,有兄弟說,淩晨有一夥江湖人士出了城,向登封方向去了,應該是去了少林。”